這樣循序漸進的溝通方式明顯更有效,言諭慢慢的點頭,忍不住抽泣的反應,嗯嗯回答。
慕瀾順著他的胸肺,哄著他,眨了眨眼睛,問“呀,該不會是路過地下城的時候,你們被打劫了吧”
他的語氣很夸張,又逗了他好幾句,言諭終于忍不住破涕為笑,不哭了,點點頭,睫毛上的淚珠也啪啦掉了下來。
慕瀾心一軟,伸手從慕修懷里接過幼崽,幼崽乖乖讓抱。
慕瀾逗他,“寶寶掉了一地的小珍珠,好浪費呀,哥哥幫寶寶撿起來好不好”
言諭當然不看,他把頭別過去,抱著慕瀾的脖子不松手,把鼻涕眼淚都蹭到了慕瀾的衣服上,濕乎乎的臉一下子就變干凈了。
慕瀾一點也不介意,撫摸著他的后背。
然而在言諭看不見的背面,他異色的眼瞳慍怒著,紅的如血,金色燦爛。
慕修用力的掐住他的肩膀,警告的眼神似乎在說,克制一點,你還在抱著言言。
哥哥慕修對弟弟慕瀾有天生的壓制力,有一部分是等級壓制,一部分是血脈壓制。
慕瀾閉了閉眼,冷靜下來,眼神一瞥,撞上屋里一直沒說話的太陽閃蝶。
“加圖索叔叔,地下城不是你的勢力范圍嗎”
“是,沒錯,所以我今天特意過來賠禮道歉。”
加圖索眉毛輕擰,慕修和慕瀾兩只s級雄蟲釋放出的精神力讓他覺得很燥,索性扯了扯領帶,喝了一口冰水。
“那群蟲是從中央星系來的貴族仆從,說是王蟲的旨意,要我多關照第一軍校。”
“我看,也就是害怕言言將王位取而代之的意思,這倒不稀奇,但是半路打劫一只十一歲的小幼崽,實在是勝之不武。”
加圖索揉了揉太陽穴,“我叫蟲把他們吃了,別擔心,這個消息傳不回中央星系。”
慕修冷靜的問“叔叔,你有把握對王蟲完全隱瞞這件事嗎”
“為什么不能”
加圖索攤開手,他手心里是兩團雄蟲蟲紋,漆黑的顏色,很囂張,昭示著他是一位能力非常強大的雄蟲。
“我每年捐給帝國這么多錢,能把整座地下城都塞滿,科里沙捧著我還差不多,怎么會因為我殺了一兩只仆蟲就治我的罪呢”
富可敵國,壕無蟲性的加圖索聳聳肩,看著哭紅鼻子的王,他張開手,靠近言諭,低沉磁性的聲音有一點點笑意,“不過他確實有一點可以抓住我的把柄。”
言諭懵懂的看著他,大眼睛濕漉漉的,縮了縮脖子。
加圖索慢條斯理地說,“那就是王。我是一只閃蝶,然而我總是以蟬族的外貌出現,這還是我這么多年第一次把翅膀露出來。”
加圖索說話語速很慢,翅膀也一抖一抖的,好像在勾引言諭去摸,加圖索也似笑非笑地盯著他,似乎在問他要不要來摸一摸
言諭小心翼翼地去摸他的蝶翼,整個翅面的顏色和花紋猶如天邊日出,朝霞漫天,陽光的余暉驅散了沉靜的夜色,光鮮亮麗,而且手感很好。
言諭想,原來他是家族里的叔叔,是沒有危險的。
這樣想著,加圖索順理成章把他抱過去的時候,他沒有抗拒。
加圖索看起來邪氣,頭發帶一點卷,但是感覺上很可靠,他笑著說“寶寶,我今天就是為了你而來的,可以留我在你家吃飯嗎叔叔好餓哦。”
幼崽點點頭,加圖索抱著他就有點舍不得松手了,初生的王還保持著比較孱弱的身體狀態,骨架子輕,摟在懷里跟抱只小動物沒區別。
加圖索開始懷疑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他是不太喜歡這種軟乎乎的小東西的,早前聽慕斯說起言諭的事時,他總是抱有懷疑態度,畢竟很多年沒見面,他覺得自己很難喜歡上言諭。
可是一看見小言諭,他有種活了三十多年的世界觀崩塌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