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把盡可能多的蠶絲織就的毛絨玩偶堆在角落里。
言諭有些不知所措,哈蘇納脫下外套,收了傘,走過來,和他一起坐在窗邊,“王,”。隔著桌面,哈蘇納拉著他的手,言諭低垂著眉目,感覺到他手心舒適的溫度。
“抬起頭,看看我,我有話想對您說。”哈蘇納手背撐著下巴,以一種盡量很輕松的姿態,慢聲催促著他。
言諭不敢和他對視,但也大著膽子抬起頭,眼前,星空月光如洗,透過窗灑在哈蘇納身上,一雙狹長的黃金瞳托著金緞子似的發,劉海落下,有幾縷凌亂散開,他的樣貌完全不像是一只暴虐的雄蟲,明明滅滅,幻夢如紗。
哈蘇納溫柔的聲音和他說,“王,盡管白塔賦予我教導您的權力,但對我來說,作為您的雄侍,我沒有權力管教您,您有絕對自主的權利。但現在我一定要和您說,如果您覺得很生氣,您可以等一會就殺了我。”
言諭吃驚,輕輕搖頭,“不要這樣說,對不起,是我的錯。”
哈蘇納摸摸他的頭,哄著他,“所以,王要不要和我坦白呢”
言諭乖乖點頭,一五一十把今天發生的事告訴了哈蘇納,包括路上所見所聞,北部星域邊緣風化的界碑,信仰母神冕下的野生部落,他們歌頌蟲神的愛,沐浴在蟲母冕下的精神海療愈之下,并且渴望新的生命,在無垠無邊荒蕪的宇宙里,許多蟲族飽受煎熬,信仰是唯一的光芒。
聽說言諭帶著沙碧緹軍團長偷跑去迦藍星,哈蘇納俊美的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這段路途顛簸而遙遠,足有一萬光年,似乎他不能相信,這些驚駭的事都是由眼前這個安靜孱弱的幼崽做出來的。
確實,言諭舊病未愈的身體變得更糟糕了,抱著比平時要輕,好像風一吹就跑了。
哈蘇納捏捏他沒有什么肉的手指骨,溫聲說,“您做的事情是對的,我并不想因此反駁您,但我生氣的地方不在這里。”
哈蘇納很耐心,語氣也很擔憂,“王,您太大膽了,如果您半路病倒了怎么辦如果遇上星盜傭兵團,星獸潮,異族,甚至是發動機故障,隕石帶事故,不僅僅是您,連沙碧緹軍長也要被責罰,您知道嗎”
言諭低落的點點頭,哈蘇納的語氣并不嚴厲,他知道他在擔心,于是抱著哈蘇納的脖子,悶悶地說“先生,我下次不會那樣做了,如果想的話,我會先來找先生商量。”
王的擁抱充滿著眷戀和依賴,哈蘇納在心底長嘆一口氣,輸了,他雖然生氣,但他怎么忍心責怪言諭
哈蘇納只好認命的抱住小小的蟲母冕下,完全把他摟進懷里,“知道錯就好,以后不要對我撒謊了,我應該是值得您信任的,王,請不要把我推開。”
言諭點點頭,心情好起來,然后哈蘇納把藥片堆積過來,“王,這些藥比起昨天的療效更強,您的病不能拖到第三天,明天一定會好的。”
言諭忍著苦乖乖喝了,又是一顆奶糖在嘴邊等待著,言諭溫順的吃掉。
哈蘇納繞過去,把
他抱起來,去浴室,“不過,”
他哄道,“王的做法非常正確,亞瑟亞種有了新家園,也對王非常感激,這一點很值得夸贊,側面來說,對您日后的統治非常有利,我不得不說,您雖然有些一意孤行,卻是非常有才能的冕下。”
言諭聽不太懂,但他知道哈蘇納沒有罵他,雙手乖乖的扒住他的脖子,鼻音濃濃地嗯了一聲,他又有點發燒了,軟趴趴地沒力氣,像只沒骨頭樹袋熊一樣貼在哈蘇納身上,小聲地哼唧,好像開始難受了,迷迷糊糊地叫哈蘇納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