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諭只是眼睛很酸,心里是很開心的。
斯藍精通幼崽心理學,拉著他的小手,溫柔的說“那就是壓力太大了對不對”
言諭扭過頭,濕漉漉的大桃花眼看著他,纖長濃密的睫毛被淚水打濕成一片,雪白臉蛋上水津津的,安靜地說“有一點。”
言諭聞出了慕修的味道,知道慕修在抱著他,頓時卸下心防,有點委屈巴巴地說“而且我也沒有總哭鼻子哥哥不要亂說。”
慕修看了一眼都在那里忍笑的蟲們,深深覺得懷里這個雪團子還很小啊,軟軟乎乎的,看起來很冷靜,實際上很容易被感動,而且倔強的不行,全身上下嘴是最硬的。
慕修就打趣他“寶寶這么愛心軟,一點也不像蟲族的王呢,王都是殺伐果決的,就連原初蟲母法拉米閣下都是很強硬的脾氣,唉,寶寶要怎么辦呢”
“對不起。”言諭小聲道歉,“我也不知道怎么辦。”
“對不起也沒辦法,寶寶已經是蟲族的王了,想后悔也來不及了呢。”
慕修是這樣說,但是笑的很溫和,灰晶鉆一般的瞳孔里倒映出懷里心愛的幼崽,耐心的把他抱正回來,言諭低頭揉眼睛,再一抬頭,他濕漉漉的臉蛋就被抹上了一塊奶油。
是慕瀾,手指上蘸了一塊奶油,在言諭哭的紅紅的鼻尖又點了一下,狹長的眼睛眨了眨,“寶寶好漂亮,怎么這么可愛讓哥哥看看,小臉哭花了沒有”
言諭輕輕搖頭,然后他被慕瀾抬起下巴看來看去,他沒有躲,淚盈盈的大眼睛看過去,小聲叫了一句哥哥,不要這樣。
慕瀾的心一下子都變得柔軟的要命了,把小言諭接過懷里來坐著,用勺子挖著喂他吃蛋糕。
言諭吃了一點雪綿的奶油,甜絲絲的味道在他味蕾里蔓延,他漸漸就覺得心臟舒服一些了,不再那么緊繃酸澀,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填充飽滿的滿足感。
他在慕瀾懷里找了個舒服的角落,垂著眼睫乖乖吃著蛋糕。
一個七層裱花大蛋糕塔被吃的一干二凈,慕瀾去屋子里找出棋盤,帶著他玩游戲,下星際棋。
加圖索叔叔就在一旁觀戰,抱著手臂直冷笑,時不時語言攻擊一下慕瀾,蘭諾也端著酒杯靠過來,和加圖索之間的距離能拉開一條銀河,彼此之間保持著微妙的氣場,誰也不靠近誰。
但是慕瀾猶如鐵打的雕像,充耳不聞,終于在加圖索和蘭諾的雙重垃圾話夾擊之下艱難贏得棋局。
慕瀾松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兩位叔叔,抗議“太偏心了,我也是未成年蟲。”
加圖索就拍拍他肩膀,“還有三個月就不是了,成年蟲要學會忍受打擊,乖。”
蘭諾笑著飲盡杯中酒,根本不理慕瀾的吐槽。
言諭只和加圖索叔叔下過,加圖索很會喂棋,他的水放的超乎想象,還偶爾讓小言諭輸一兩盤,循序漸進地吊著他的胃口,讓他對下棋產生興趣。
但是慕瀾明顯是個心狠手辣的,他是會下棋的,但他沒耐心等,所以要不就干脆隨便亂下,要不就干脆利落地直接贏。
所以一開始就決定了結局,加圖索抱著教學的目的,慕瀾就是抱著欺負小言諭的目的,他們倆進攻方式完全不同,言諭輸了一盤兩盤還沒什么感覺,輸了十盤之后,他有點懨懨的了。
言諭這么好脾氣的溫柔小蟲,能被慕瀾欺負的咬著嘴唇看著他,眼神里那種委屈藏都藏不住了。
慕瀾看著他氣鼓鼓的樣子就很開心,雖然他知道想哄回來也挺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