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諭把手掌心覆蓋在慕斯的額頭上,閉著眼睛,讓自己的精神力去治愈慕斯的精神力。
他輕聲說“別害怕,哥哥,我會做得很好的。”
慕斯卻說“我不是擔心這個,我是怕他們會欺負你,這個錄音鋼筆你拿著,如果有蟲攻擊你,我馬上就過來。”
言諭的上衣口袋被他塞了一支漆黑的鋼筆,言諭沒有拒絕哥哥的好意,而且他知道慕斯如果再繼續沒安全感下去,精神力只會更難撫平。
于是言諭輕輕捧著慕斯的臉,在慕斯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謝謝哥哥,我知道了。”
慕斯的精神力就這樣被溫柔的撫平,慍怒煙消云散。
他看著懷里的言諭,溫和的蟲母冕下有種淡淡的海一樣深沉的力量,讓他總是為他心肝顫抖,但又在下一秒被輕易撫慰。
軟軟的少年身體已經是清瘦纖細的了,但是陷在懷抱里的時候仍然有種幼崽一樣的柔軟感,慕斯抱著他也不覺得累,言諭的鞋尖垂到他的大腿那里,身體完全依偎在他身上時,慕斯有種溫暖的心情。
伊黎塞納就在一邊靜靜看著,想象著言諭也會依偎在自己懷里,他像牢籠一樣將神明困住,不允許他離開片刻,華美的衣袍如凋零的花瓣從他肩膀垂落而下,就這樣抱著神明轉身走入星火飄飛的長夜。
他的手腕上纏繞著荊棘一般的玫瑰鎖鏈,親上那雙綿軟溫潤的嘴唇,在一個寂靜無蟲的夜里,把他后頸的頭發撩開,徹底的占有眼前的少年。
但是,這種看著蟲母冕下自己想象的感覺過于羞恥了,伊黎塞納打心眼里瞧不起自己,于是移開目光,自己先進了法庭。
言諭把腦袋貼在慕斯胸口,抱著哥哥,抱了一會兒,才被慕斯放在地上,“去吧,寶貝。”
慕斯捏緊拳頭,看著他一步一步走進法庭。
言諭穿過熙熙攘攘的蟲們,被接引來到法庭內部,他在法庭見到了三大經濟娛樂公司的代表團。
代表團看見他就停止了交流,瞳孔縮得很小。
“蟲母冕下嗎”
其中一位金白長風衣的雄蟲看見他,走到他面前,伸手,“您好,冕下,沒有想到您真的會來。”
他的語氣四平八穩,但是顫抖的手指還是透露了他心里的激動不安,額頭上的觸角須須開始亂晃,那張俊秀的臉上滿是對少年蟲母的傾慕,同時他眼睛里功利的精光閃爍無疑。
“您好。”言諭得體的微笑著,盡管他能感受到對方雄蟲的敵意,他從不給任何蟲臉色看,阿洛緹娜花園的雄侍們都對他這一點贊不
絕口,
,
他只是覺得很不禮貌,而且沒有必要為難。
雄蟲自認為沉穩淡定,自我介紹“我、我叫文吉,您、您坐在哪里”
言諭溫和地說“我坐在斯藍身邊。”
雄蟲一拍腦門說“哦,對不起,我忘記了,您坐,您坐。”
然后他的眼神就一直停留在言諭臉上,文吉從來沒見過這么出色的雌蟲哦不,是蟲母冕下,他的氣質太過于溫和柔韌了,少年個子已經很高了,很清瘦,初見高挑的雛形,他穿著衣擺垂下來的毛衣,修身的長褲,衣擺隨著他走動的動作輕輕搖晃,他坐在斯藍身邊,輕輕拍拍斯藍的肩膀,笑著和他寒暄。
文吉那一瞬間希望蟲母冕下的手掌心是落在自己肩膀上的,少年有修剪的很漂亮的指甲,修長的手指不是很用力,那雙手可以被握在手心里揉捏,親吻,他對斯藍笑的模樣是那么大方優雅,他甚至沒注意到法庭里絕大部分的蟲都在看他的臉。
如果蟲母冕下是明星就好了,文吉想,這樣公司就完全不用考慮頂流和明星之間的明爭暗斗,所有的好資源都給冕下,把他捧成當之無愧的星際現象級偶像,這是一筆絕對不會虧損的生意,因為他不相信這宇宙里會有人不喜歡蟲族的蟲母冕下,他是那樣的有魅力,惹蟲著迷。
“文吉,你看什么呢”
“啊”文吉近乎于倉皇失措地收回目光,他回過頭對上伊黎塞納殿下的視線,被那張臉上探究的神情弄得恍惚,感覺自己被毒蟲叮咬,或是被瞄準的可憐獵物,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