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蘇納說“如果這么說下去,穆笛就入伙了星盜,星盜完全可以綁架遜森,穆笛再假意救出他,從這一刻開始,遜森就上了圈套。”
言諭輕輕點頭說,“穆笛答應幫助遜森,利用星盜的勢力除掉絨蟻族的權貴們,而對于遜森來說,權貴們壓榨他許多年,他也想得到龐大的家族產業,所以答應了穆笛的提議。”
哈蘇納搖搖頭,“所以您上次在法庭看見穆笛和遜森,不是巧合,而是對今天轟炸事件的密謀”
言諭輕聲說“也許吧,我覺得這個說法成立,但是他們死的死,逃的逃,我們現在無法去問任何蟲了,我也不想再去深究。”
哈蘇納揉了揉他的手,少年的手很瘦弱,他沒有用力,低聲的說,“也許是我的私心作祟,他們的死亡沒有讓我覺得悲傷,我知道仇恨與苦難不是值得歌頌的東西,您了結這一份仇恨,雖然我不能確定穆笛之后會不會再對絨蟻族下手,也不確定遜森是不是一個不穩定因素,但我還是想夸獎您,做的很棒。”
言諭低著頭說,“可是我沒有讓閃蝶族過得更好。”
“怎么會呢”
哈蘇納看著少年溫順低垂的雪白眼睫,感受對方逐漸輕軟的吐息噴在手臂上,他覺得自己的心臟像被某些毛茸茸的植物撓個不停,又軟又疼。
他溫柔的哄著言諭,“王,您做的很好了,閃蝶們能在北部星域重新繁殖已是不易,您知道嗎今年閃蝶族幼崽的出生率達到了驚蟲的15,要知道以前只有2的,這是一個很好的開端,他們多次來信,一直很感謝您的關心。”
“是嗎”言諭抿著嘴唇,有些小心的笑起來,“那就太好了。”
哈蘇納卻說“明天出去玩好不好”
言諭輕輕眨了眨眼睛,“嗯”
哈蘇納把他從毛毯里扒出來,放進早就烘熱的被窩里,撥開他額前的碎發,溫和的說,“明天是難得的休息日,最近您太累了,應該放松一下。”
言諭有點開心起來了,因為看不見,只好慢吞吞地伸出手,拉扯住哈蘇納的睡衣,“先生,那你今晚跟我一塊睡吧,好不好呀”
哈
蘇納摸了摸他的頭發,“好。”
言諭小時候就喜歡汲取他微薄的體溫,在孤獨的夜里入眠,長大后也沒改掉這個習慣,在極偶爾的時候,他喜歡趴在哈蘇納胸口打個盹。
那里有他最喜歡的雄蟲信息素,他有的時候會主動跑到哈蘇納懷里,嗅一嗅,像只可愛的小松鼠。
盡管知道雄蟲生來就為侍奉蟲母,任何情緒波動都是不尊敬的,但他無法在言諭的擁抱里保持理智。
蟲族的身體普遍僵硬,不論是幼崽、少年還是成年期,都非常難以擁抱。
在漫長的進化過程里,蟲族將自己的情感意識降到最低點,在沒有蟲母的日子里孑然獨行,忍受著不見天日的黑暗與痛苦。
可是哈蘇納還是得到了小蟲母的擁抱。
哈蘇納看著言諭蒼白冒冷汗的臉頰,柔聲問“冕下,你還好嗎我叫醫生來吧”
“不。”言諭回應他,眼睛就算看不見,也乖乖閉上了。
小蟲母很倔強的說,“我睡得著,這樣很舒服。”
哈蘇納想提醒他,自己是雄蟲,但是突然間他就產生了迷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