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諭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緊張,好像整條脊椎都不屬于自己了,被雄蟲的信息素所吸引的身體神經質般顫抖,讓他有種器官全都不屬于自己的恍惚感。
他力竭一般把頭垂下去,頭抵在半開的窗子旁邊,身后是哈蘇納和他尖銳的口器,他動彈不得,唯一能做的只有死死攏起手指,脖頸仰起,壓抑著因疼痛而生的極度混亂的喘息。
哈蘇納收攏手臂,向下埋在蟲母的頸間,鼻梁擦過頸側的皮膚,那種觸覺溫熱動人,溫柔卻極盡隱忍的氣息,將他的意志禁錮在最高點。
言諭緊攥的手指無法松開,松松合合,下一刻,哈蘇納將口器抽出蟲母腺體,他聽見了懷中明顯急促得多了的呼吸。
言諭沒有反抗,潮水奔涌的力量遍布自己的結構,窒息的,悚然的潮涌里,身體在完全的吞噬這種撫慰,鉗制著每一寸,迫使基因一點點變動,伸展,拼合,匯集到生殖腔里,生成安撫的浪潮。
言諭很清醒的記得,這是他自己要求一個臨時標記的,但是哈蘇納先生在他身后的感覺如此鮮明,堵住去路,這一瞬,他還是有著不可言喻的無路可退感,這種感覺令他不安。
言諭驀然睜開眼睛,他一把抓住窗框,陽光的熱意撲面而來,大概是天亮了。
“母親,您在做什么”
“母親,一夜不見,我好想你呀”
“母親”
“母親”
幾道清亮的聲音傳來,帝宮里收養的小蟲崽們跑出來,積極表達著對蟲母冕下的愛意,他們才三四歲,剛剛會說話的樣子,聽腳步聲應該有四五只,通通趴在他窗前,伸出小手,撫摸著母親緋紅的、滾燙的臉頰。
母親一如既往的美麗,哪怕祂的衣服領口豁開也不減從容,只是這種不安的表情無比罕有,蟲崽們圍繞著母親纖細白皙的手臂,望著祂無神的雙眼時,就知道母親又看不見了。
“你的眼睛又受傷了”
“疼嗎疼嗎”
“母親,好想抱抱你”
言諭頓時有種莫名的不想要被看見的感覺,但是良好的心態讓他及時調整好了緊皺的眉頭,他平靜的伸出手,然后幾只小蟲崽就用小臉去蹭他的手。
“母親,”
“母親,”
“母親,餓”
言諭輕輕舒了口氣,“好了,你們再叫下去,我耳朵就起繭子了。時間還早,一會兒你們去找斯藍管家,他最近沒有通告,會帶你們填飽肚子。”
“母親,今天你不喂我們了嗎”小蟲崽很委屈的說。
言諭一笑,這群來自不同種族間的小蟲崽都非常黏他,恨不得時時刻刻都賴在他身邊,但是沒有惡意,只是特別孩子氣。
言諭摸摸他們的頭,“我現在看不見你們,所以,你們先去玩好不好等我看得見了,再喂你們。”
“母親,你很難受嗎”
“母親,那你吃
掉我吧沒關系,我不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