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蟲母冕下一向莊嚴神圣,手握生殺大權,再狂野的雄蟲也不敢在祂面前造次,這樣的眼神因為生在言諭臉上,才沾染上了平靜的溫柔,好像褪去至高無上的權力,祂只是蟲族溫柔的、善良的母親,祂承載了太多的壓力,卻不愿意傾訴,默默的承擔,是祂靈魂的底色。
伊黎塞納揉著他的唇肉,輕聲說“我能追求你嗎,冕下”
言諭第二次呆住了,他一推手,脫離伊黎塞納的懷抱,轉身快步離開寢宮,有些踉蹌地走出門外長廊。
軍雄們望著他來,紛紛低頭,聞到了什么,緊接著就驚愕地看他。
阿加沙早早就等在這,差點被這濃烈的高等級雄蟲信息素味道給惹毛了,對方雄蟲的氣味太強烈,無聲地驅散靠近蟲母的任何雄蟲。
不是哈蘇納,不是溫格爾,這又是哪只雄蟲的信息素味道
阿加沙頭腦昏聵,卻看著長廊盡頭,一名身材高挑的人類男子走出來,推了推眼鏡,文質彬彬的樣子,一身黑色的外套和流蘇毛衣,修身的長褲,雖然長相普通,但是冷峻的氣質吸引視線,是昨天見過的何畔,何教授。
何教授一本正經地說“冕下同意的話,我們就一會兒在星艦上見吧。”
阿加沙注意到言諭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說不出的奇怪,有點無奈,有點驚詫,甚至有點五味雜陳。
說完何畔點點頭,禮貌而疏離地跟隨雄侍們,離開了帝宮。
阿加沙直吞口水,問“這這哪里來的野男人這么早就在你帝宮里干什么”
言諭冷靜的說“你看見什么就是什么。”
阿加沙憋屈死了,忍著氣,幫他整理了禮服和披風,恰好小蟲崽們朝他跑過來,言諭便放柔了表情,小蟲崽們圍著他,委屈巴巴地叫母親,說“餓”
“母親,好想你”
“昨天都沒有看見你”
“母親,陪陪我嘛”
兩三歲的小蟲崽們雪嫩的人類模樣都維持不住了,他們只好化作低等級蟲族的模樣,落在言諭身上,委委屈屈地趴著。
言諭有點抱歉,這才想起來,昨天一整天加今天早上都沒有給小蟲崽們喂食,眼下也來不及了,可能要等到上星艦時再喂他們了。
當著這么多軍雄的面嗎
言諭頭一次感覺到了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