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黎塞納放開手,蟲母的身體力竭的向下滑去,他又抱住了祂。
蟲母的眼尾泛起不自然的潮紅,桃花眼失神一般睜著,身體深深陷在神經下意識的痙攣狀態里,小臂在水下滑落的無聲無息。
耐心的吻了一下蟲母的臉,伊黎塞納有幾分隱忍的失控。
“還好嗎”他問,“你看不見我了,是嗎”
言諭怔神,循著聲音的方向“看著”他。
好在現在不用直視他的眼睛。
言諭輕聲說“拿出去。”
伊黎塞納不回答。
言諭只好閉著眼睛,低聲說“聽話。”
觸手這才從生殖腔里緩緩撤出去。
言諭瞳孔緩緩放大,怔忡說“你分明就能控制。”
伊黎塞納說“不能。”
言諭低聲說“撒謊。你欺負我。”
伊黎塞納溫柔地親他的睫毛,圈住蟲母,身體的漩渦像深淵一樣把他拽下去,好在,冕下生動的呼吸讓他沒有迷失在理智的海洋里。
伊黎塞納冰川般的湛藍眼眸氤氳著濃濃的云霧,聽著蟲母對自己的控訴,也并沒有削減分毫力氣。
言諭掙脫不得,素來溫柔的聲線多了幾分混沌,“伊黎”
蟲母叫雄蟲的名字,仿佛這是最后一根名為“意志力”的稻草。
在看不見的時候,名字是唯一能清醒意識到雄蟲是誰的東西。
言諭過度疲憊后,飛起來的力氣也消散了,眼皮緩緩閉下來。
“你欺負我。”祂重復道“我要告訴哥哥去。”
說完這句話,祂空洞的桃花眼緩緩流下清淚。
意識到哥哥好像真的不在了。
情緒在一瞬間崩塌,蟲母窩成一團,趴在岸上,小聲的哭著。
這么多年,不論多難處理的事情,他一次都沒有哭過。
可是這一次,言諭真的忍不住了。
無關帝國,無關任何蟲或者事,只是因為心里缺了一大塊。
以后他被欺負了,能去和誰說呢
伊黎塞納望著他的脊背,聲節像摔碎的玻璃杯一樣破碎“乖乖,慕斯元帥會沒事的,他是帝國最強大的雄蟲之一。你好好的,他回來看見你才會很開心。”
言諭搖搖頭,止不住眼淚。
但是祂什么都不肯說了,伊黎塞納抱著祂,祂頭一低,額頭就這么抵在伊黎塞納溫暖的肩頭。
就像小時候一起度過的無數個寒冷的夜里,能夠彼此依偎著,好像就可以取暖。
伊黎塞納小心的扶著祂,離開混亂成雜色的水,讓祂慢慢的坐到躺椅上,細致地給祂穿上睡袍。
言諭一動不動,感覺到身體里的喧囂有所安靜,輕輕松了口氣。
穿好之后,祂的手指向前伸出去,像是在摸索什么,最后落在伊黎塞納的頭發上。
伊黎塞納捉住祂的手,讓祂的掌心停留在自己臉頰上,這一刻的心情安靜而踏實,安靜到言諭失明的瞳孔更加模糊,反復確認著他的存在。
“我在,”伊黎塞納溫聲說“我們先回去睡覺,也許明天醒來,慕斯元帥就回來了”
言諭苦澀的笑著,“謝謝你安慰我我知道不可能。”
“萬一呢念念不忘,會有回響的。”
伊黎塞納心疼,把祂打橫抱起來,摟在懷里,用披風蓋住頭發和軀體,帶著濕漉漉的、筋疲力盡的蟲母回到寢殿。
門推開,伊黎塞納快步走到床邊,把言諭放進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