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諭垂了垂眼睫毛,抿著唇,覺得與人類的戰爭現在開始棘手起來了。
伊黎塞納溫柔的捏了捏他的臉,輕聲說“別擔心,不會懷上小蟲崽的,我沒有留在你里面。”
言諭從沉思里拔節,百口莫辯說“我不是擔心這個算了,伊黎,先別說了。”
伊黎塞納望著他,沒有追問,言諭不說他也知道,他和言諭之間的戀愛很難被大多數蟲族所接受,尤其是閃蝶族,閃蝶們愿意接受他作為言諭的朋友,但不接受他成為言諭的戀人,接受阿加沙都比接受他來的容易。
所以,地下戀就成為唯一的選擇,不能將所愛公之于眾、放肆寵愛是雄蟲的悲哀,但是能被蟲母冕下所愛,卻是雄蟲一生之幸。
沒什么不滿足的。
伊黎塞納讓自己的精神力維持在s,強硬驅散米拉蟲族們蠢蠢欲動的靠近,米拉蟲族們自認殺死伊黎塞納比較麻煩,暫時沒有輕舉妄動。
伊黎塞納回過身,矮身下去,挽起言諭的褲腳,低聲說“還有,這個季節是它們的繁殖期,會特別渴望與蟲母交配,尤其是夜里,可能會把你拖走交配數月。但是倒也不用太擔心,我不會讓它們離你很近的。”
言諭苦惱的一嘆,“我怕你被它們勾出雄蟲躁郁期,那就難辦了,好在這里不缺雄蟲躁郁期抑制劑,否則,
你比它們還要讓我費心。”
伊黎塞納站起來,表情放柔,親了下他的耳垂,“冕下”
鴉羽般的長睫毛在眼瞼上蓋出一小片鴉青,蟲母散發出來的美麗和芬芳讓米拉蟲族更加沉淪,這只蟲母聞起來很溫柔,綿軟又堅韌,白皙的手指微微垂著,指尖水紅,手中的黃金權杖支撐著站立的姿態,像永恒的雕像一般優雅高貴。
祂有一具漂亮的高等級身體,修長纖細,背后的翅膀讓蟲母看起來更翩然輕盈,就那樣靜靜看著米拉們的時候,神情的清肅有些冷淡,經由眼神的折射,轉變成了一種不動聲色的慈悲。
那,讓這樣的蟲母懷上米拉們的孩子,可能會把祂的肚皮撐破吧
年幼的蟲們從他腹腔里爬出來,依偎著母親,享受著寡言的母親最溫柔的愛,這是蟲族的榮幸。
從這只雄蟲手里把蟲母搶回來
米拉蟲族毫不懷疑蟲母可以孵化蟲卵,它們中的一只發出了奇怪的嘶鳴聲,伊黎塞納側耳去聽,表情錯愕。
言諭茫然問“你還懂外語”
伊黎塞納臉色不佳,“嗯,它們說洞里有一些沒孵化成功的蟲卵,希望你能幫它們破殼。”
言諭一悚“我”
伊黎塞納擰眉說“是一堆高等級種的死卵,需要你的信息素滋養,能變成無情的殺戮機器。”
言諭一時怔然,米拉蟲族們派出最小的一只,滾到言諭腳邊,言諭溫和的把小蟲崽抱起來,小蟲崽大眼睛撲閃,剛想賣萌,就被伊黎塞納無情拎走。
“別想用苦肉計,”伊黎塞納冷漠的說,“他舍不得殺你們,我可舍得。”
米拉蟲族們瞪著伊黎塞納,用嘶鳴聲對他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