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諭被伊黎塞納從背后抱著,背后的大閃蝶翅膀撲棱撲棱的,真正體驗了一把想飛但是飛不起來的滋味。
感覺是半夜,言諭睡著又沒睡著,被他扶起來,補了一口糖水,腦袋昏昏沉沉的,迷蒙中看見伊黎塞納垂眸看著祂。
“伊黎”
祂的腳踝被攥住,緊接著逐漸升高的體溫讓祂不知道時間的流逝,眼前有破碎的柔光,散落在四周的石壁上,隨著瞳孔的搖晃,感官被呼嘯而過的颶風席卷,神經痙攣著,隱匿的呼吸,從齒縫里溜走。
祂覺得自己被過度消耗了,但這樣的夜晚,不會有任何蟲聽見母巢里發出的聲響,甚至氣味也被屏風隔絕了。
伊黎塞納似乎又在說什么。
伊黎塞納,”言諭低聲說,“你別說話。”
不知道發音準不準,但言諭一意孤行地說,“不要趁我聽不見的時候說你的心里話你有膽量就讓我聽見”
伊黎塞納真的給祂戴回了助聽器,低沉嘶啞的問“你要聽嗎很枯燥的。”
他俯身,輕聲說“冕下,我愛你,我比你想象中的更加愛你,這份愛,持續了很多年,我想,大概會一直繼續下去,除非我進了墳墓,心臟再也跳不動了,那時候你記得給我掃墓,墓志銘就寫,一只癡心妄想的雄蟲,永遠睡在了溫柔的回憶里。”
這算是,情話嗎
言諭來不及思考,后仰著頭,汗水流進眼睛里,最后的關頭,伊黎塞納有耐心的等他一起,就這樣隱忍了一小會兒,山風呼嘯而過,一切淹
沒在白雪般的盲目里。
“下雪了,”伊黎塞納輕輕笑了,聲音落下無盡溫柔,撥開他額前濕發,親他的眼皮,呢喃道,“冕下,要出去看雪嗎”
胡扯。哪來的雪。
言諭無語地用腕上莖突的尺骨擋住眼睛。
“別說墓志銘,不吉利。”
“你要好好活著別再讓我失去你了,知不知道”
伊黎塞納的笑就這樣融化在眼睛里,“言言”
聽不得他這種黏糊糊的語氣,言諭勾下伊黎塞納的脖子,同他接吻。
一吻綿長,夜深蟲靜。
外面好像真的下雪了。
言諭頭一沾到枕就睡過去了,至于后半夜還有沒有過
好像是有那么一點被掰開膝蓋的印象。
細節么
他睡著了,實在是不知道了。
反正大早上起來,骨頭都快斷了。
“”
言諭張了張嘴,發不出來聲音,憤然掀開被子,干坐了半天,奈何沒力氣,又趴下,連連打著哈欠。
等氣消了,言諭才慢吞吞地把軍裝制服穿上,登上軍靴,拄著權杖,一瘸一拐地出了母巢。
伊黎塞納沒有撒謊。
昨晚真的下了雪,整片叢林都被積雪覆蓋,這地方一天就可以有司機的景色,是蟲族最艷麗的奇觀星球之一。
言諭望著雪景,曬到陽光,抻個懶腰,才覺得又活過來了。
幼年蟲母的發育周是一月一次,成年蟲母的發情期是一年兩次,言諭心平氣和的想,總算是過去了。
熬過一回是一回,下回的事下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