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象中我是什么樣”又一個飛練轉了過去,眼睛微微發紅。鐘言一看,不好,這是動怒的前兆,于是伸手將這兩個拽了過來。不料穿著衣服的那個不高興了,將他手腕一攥,受委屈了似的“你喜歡他們兩個不喜歡我這個了”
“不是,我哪個都喜歡。”鐘言苦口婆心,剛剛是王大濤勸他冷靜,現在換成他勸別人,果然人間就是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好吧,既然你不讓我們殺,我們就留他的命。”飛練眼中的紅逐漸褪去,情緒也逐漸平穩,“只是你不能偏心,既然喜歡了這個,也要喜歡那一個。”
蔣天賜聽他們對話,感覺很頭疼。“咱們要不換一個地方,要不趕緊說正事,你不能總是光著,周圍這堆東西也要趕緊處理干凈。現在我問你,太歲肉你已經拿到了,怨鬼皮有下落了嗎”
“沒有。”飛練回答,眼神黏在鐘言的身上。
蔣天賜聽到他這樣說就放心多了“那就好,根據我們多年來的經驗總結,怨鬼皮不好找,除非”
“因為我根本就沒開始找。”飛練冷不丁地插話。
蔣天賜冷若冰霜的正經臉起了一絲表情變化“你說話不要這么缺德。”
“師祖,他居然說我缺德,你從來不會這樣說我。”八個飛練馬上同時向鐘言告狀,聲音起此彼伏,“我能殺了他么”
“師祖,我能殺了他么”
“讓我們殺了他吧”
鐘言苦惱至極,好幾雙手臂一起抱著他,前簇后擁的,活動很不方便。現在聽著他們一起說話,腦瓜子里嗡嗡直響“當然不能了,你們先老老實實待著,師祖去幫你們拿幾身衣服,然后”
沒說完,他腳步一虛,仿佛因為長時間地開啟鬼場,身體承受不住這樣的壓力。整個人軟弱無力地倒向后方,不知道被哪個飛練接住了,又或者是被所有的飛練一起接住了,鐘言累得閉上眼睛,
只聽到耳邊一聲接著一聲的“師祖”,
還有好幾雙手同時撫摸他的臉,
試圖叫醒他。
風一吹,陰氣連連,眼前一片烏黑,鐘言奮力睜開雙目,只看到頭頂是四方形的黑天,一彎狀如勾刀的明月掛在空中,他的一只手正壓在棺木上。
“少奶奶大少奶奶”元墨的聲音將他徹底喚醒,鐘言將手收回,壓一壓太陽穴,嫁過來兩日,累了兩日,又沒吃飽,自己這是什么命啊,都怪那病秧子。
“您這是怎么了叫了您好幾聲,都沒有回應,嚇死我了,嚇死我了。”元墨差點扶不住她,嚇得魂魄都要飛了。這要是沒把人扶好,真給摔了,少爺一定要怪罪。
“沒事,恐怕是餓了吧。”鐘言繼續按揉太陽穴,又按住眉心掐了掐,“你們在外頭等我,我進去看看。”
張開一把攔住,一只手臂擋在棺上。“明早再說吧,這棺材擺明有詐”
“就是因為有詐我才要進去,否則你們家大少爺今晚可能就出事兒了。他那身子禁不住折騰。”鐘言又將手壓在棺木上,底下微微發燙,顯然這上好的木料里頭也是摻雜了純金。
純金之棺,別說是普通人的冤魂,就算是自己也逃不出去。
“你們不用在外頭守著,我進去之后,你們即刻離開此院。”鐘言再次抬頭看向懸月,“彎月心頭刀,元墨,今晚你別睡,好好守著你家少爺。”
“是,小的定看護好少爺,絕不打瞌睡。”元墨立刻應了,既然攔不住少奶奶入棺,那就踏踏實實辦好自己的差事,讓她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