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沒事。”秦翎也不敢抬頭,好似兩人在這里做了什么不能見人的的事。明明不久前自己才訓斥了二弟,不要亂想,更要注重男女大防,這會兒自己卻亂了套。
肌膚之親,肌膚之親秦翎讀過萬千圣賢書的腦袋里就剩下這四個字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元墨笑著點頭,看看少爺的臉,又看看少奶奶,奇怪得很,這兩人不就是碰了那么一下嘛,怎么都不說話了又不是頭一回,少奶奶每日給少爺喂血酒都是這樣來喂。
過了好一會兒,鐘言全身的熱意才慢慢退下,再開口時已經沒了方才的窘迫“都怪你吧,接不住還要接,把我摔了一跤。”
秦翎坐在輪子椅上認錯“當真怪我,我沒料到自己這會兒還站不住。但是你也是,非要爭強好勝,非要上樹去攀爬。”
“那也怪你啊,爬樹這事是你先提及的,總歸賴不著我。”鐘言這張巧嘴可不吃虧,絕對不會讓秦翎將自己說服。而秦翎的嘴也笨,說不過她,再加上方才的舉動只能她說什么是什么,反正都是自己錯了。
只是心里暗暗地留了個遺憾,若自己身子強壯些,是不是就接住她了
思索著,秦翎情不自禁地摸了摸雙唇,指尖撫摸過方才接觸過的地方。她前十日就是這樣給自己喂水的么口對口,面對面唇齒交接
不由得,秦翎竟然胡思亂想起來,好在鐘言在后面,看不著他的臉色微紅。眼前只剩下剛才的那一片婀娜,黑色的頭發垂在自己的臉上,有槐花油的清香只是胡思亂想過后,秦翎一想起那日是二弟代替自己和她夫妻對拜,心里便更不舒服了。
明明他們才是夫妻。只可惜
了,不僅沒有對拜,也沒能掀起紅蓋頭。
廚房里仍舊忙碌著,張開原本嗓門就大,剛才聽人傳話說大少爺好了,現在聲調更加高昂,老遠就聽到他在喊“都快點兒眼里有活才成,快把廚房給少奶奶收拾出來”
這十日大少奶奶都沒來后廚,一直守著少爺,張開想,少爺這一好,她必定要過來做飯。誰料剛這樣想完,回過頭的功夫就看到了,而且連少爺都來了。
“您怎么親自過來了。”
張開連忙過去,身子大好不應該靜養嗎怎么下床了
“她要來做飯,我陪著她過來看看。”秦翎說,其實也怕她在后廚站不住。看到張開如此敬重她,秦翎這顆心才算安穩“后廚怎么少人了”
“是錢管事的主意。”張開說,心里很是佩服徐蓮那個女子,“錢管事說后廚養著太多人了,結了銀子,留下現在這些。”
“這倒是,我一直都覺著后廚人多了,只是無心管理。錢管事這事辦得好。”秦翎點了點頭,家大業大,但該節省的地方也要節省。鐘言等他們說完便給張開使了一個眼色,等他進了廚房,張開也跟著進來了。
“廚房最近沒什么奇怪的事吧”鐘言問。
“有。”張開匯報,“您說讓我留意鮮魚,這幾日我都盯著呢,發現生鮮到了晚上就會少一些,可并沒有人動過。還有一件事倒不是后廚的魚出了問題,而是咱們湖里的紅鯉魚出事了。”
“不是都換新魚了嗎”鐘言問,從前那些紅鯉魚早就被肉紙人養的泥螺吃空了。
“您過來,我留了一條給您看。”張開將鐘言引到小廚房的偏室里,元墨在外頭陪著秦翎,小翠緊緊地跟著少奶奶。偏室也是廚房,只不過溫度涼了不少,原來是張開在底下存了冰。
冰里凍著一條紅鯉魚,眼睛大大的,往外垂,一看就是精心養育出的賞玩魚。可鐘言卻一眼看出不對來“這魚是什么時候的”
“昨兒上午。”張開將魚放在菜板上。小翠也湊過來看,只覺得這賞玩魚的樣貌稀奇,看不出其他。
“這魚的眼睛不對。”鐘言指出,“魚無眼瞼,故而不能閉眼,這魚馬上就要長出眼瞼來。下一個長出來的,恐怕就是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