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太多了”鐘言想不出來。
“筆墨紙硯,這都是最容易得到的,而且哪怕從秦翎身邊拿走也不引人注意。”陳竹白提點他,一只手輕輕地摸著他的頭發,真不知道秦家的公子有什么好的,讓他著急成這樣,“水鬼若想上岸也不是那么簡單的,需要生祭。”
生祭鐘言立馬說“廚房里上吊的那個淹死的人”
“幻術講究代價,就是因為代價越高,結果越好。我想,廚房那人也未必是死于生祭,你說有人在秦翎的飲食里動了手腳,說不定就是他呢。而他背后的人就是操縱水鬼的幕后之人,這人是命令水鬼滅了他的口。”陳竹白說。
鐘言點了點頭,那碗老母雞蒸過的米粥,八成就是后廚那人干的。
“若他選為生祭,恐怕水鬼未必能上岸呢。幕后之人若想操控水鬼,需要付出的代價是親近之人,越是血親,越能成事。”陳竹白取下鐘言的簪子看了看,“這什么破簪子區區百金便可得,你快把這破東西丟掉,別戴著氣我”
“我不,這是秦翎給我置辦的。”鐘言將簪子奪回,“那也就是說,想要水鬼上岸,需要殺掉自己至親至愛之人”
“不是殺掉,是用她們的肉身給水鬼做母,獻出女子腹中的宮體,給水鬼一個身子。”陳竹白說,“生祭要用女子,男子則不可。我想這人若要下手,一定是妻女遭殃。先在妻女的身上下巫,然后將妻女困于水中,房屋風水不好,有了房煞,那水鬼便會由水進入她們的肚子,懷成鬼胎。這樣,水鬼接受生祭才能來到地上,否則它們為何平白無故給人賣命”
“但哪怕它們上了岸,也不能時間太長,隔幾個時辰就要回到水里,重新進入宮體。它們幻化的人形也會在宮體內出現,外頭什么樣,宮體里什么樣子。”
“想殺它們簡單,只需要破壞水境,生祭的女子出水死去,水鬼也就死了。”
“什么”鐘言沒聽明白,“出水死去不是生祭的時候就死了”
陳竹白搖搖頭,笑他太傻“我問你,何為祭品若祭品沒有痛楚,又何來誠意女子
哪怕被泡得變了樣,眼睜睜看著水鬼入腹,斷開臍帶,她們也還是活著的,因為周圍的水境如同給她們做出的宮體,自己的尸水便是羊水。猶如胎兒,破腹而出才能有危機,這便是水鬼胎了,人也是胎,鬼也是胎,兩胎融為一體,水鬼方可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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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更好辦,你自己能想明白。”陳竹白沒有直接告訴他。
鐘言只是隨便想了想“土形宅”
“沒錯,長久供養水鬼也會反噬,為了鎮壓水鬼的惡性,就需要在風水上動手腳,免得兩只鬼還未殺人就已經成煞。”陳竹白相當欣慰,鐘言雖然不懂行巫,可是在風水上遠勝于自己,“你只需要在城里轉轉,看看誰家的房子四周方合,主屋的屋檐隨著房基的高低而抬降,便差不多了。若這人再和秦翎有點瓜葛,必定就是。”
“這人若是生祭,有水鬼胎出世,家中一定會有房煞。”鐘言抓住陳竹白的手腕不放,“好了好了,這些我都懂了,快教我如何給秦翎做替身。”
“那你準備用何代價交換”陳竹白還是不愿見他走這一步。
鐘言毫不猶豫“減壽十年”
“那好,只許這一次,不可再多了。”陳竹白這才放心些,“但你記住,替身就是替身,它有秦翎的思想,為人處世和秦翎一模一樣,可是它不是真的,遲早要散。越到散的時候替身的身子越差,到最后虛弱而亡。”
鐘言不喜歡聽這個“亡”字,好在只是替身虛弱而亡。
“這樣的替身堅持不了太久,秦翎的身子恐怕也堅持不了太久,你只有幾天的功夫,需要引蛇出洞。”陳竹白說。
“這我自然知道,帶秦翎的替身出去繞一圈,盼他死的人就會主動送上門來。”鐘言說完抬起手腕,“師兄你瞧我這鐲子,是不是很好看”
“別氣我了,這鐲子給我墊桌角我都看不上,打死我都戴不出去。”陳竹白清秀的眉挑了挑,他身上的東西都是天下至寶,“還好你不是真女子,不是真嫁他,否則我真怕改日你大著肚子被掃地出門,哭著跑回來罵他負心漢。”
“不是,他不會。”鐘言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