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停車場里已經被模特追擊了,但仔細一想,那好像不是追擊,而是跟蹤,只是驅趕著他們前往一個方向,好和提前安排的三個女性假人碰上。
這些,鐘言也早有定論,王大濤能看出來的事他自然早就知道了,現在,他在男孩兒的下巴點了一點朱砂。“說,你這條命還要不要了”
“我說我說”男孩兒身體里的人終于支撐不住了,他沒想到自己的計謀會被看透,更沒想到鐘言也會離魂詭術,“是是我貪圖程家的家產,憑什么他們兩個投胎能這么好,憑什么我努力一輩子都不如他們的起跑線,憑什么你你怎么會知道這個”
“繼續說。”鐘言的余光里是不斷亂涌的模特,兩個小小的童裝模特手拉著手,著急地往里面張望。
“那些話都是我編的,程立天和鄒宛彤沒有想要殺掉兒子,他們愛子如命我那天去應聘司機,發現他們給孩子配備的保姆車比我家一套房子還貴,我心里很不平衡,這才想出這個法子來用有錢人家的兒子身份來過這一生”
“那天,天時地利人和,剛好也是最適合施展道術的時機,程立天和鄒宛彤出去辦事,我便在車里將自己的魂魄和程菱換了一下。沒想到第一次失敗了,程菱受到驚嚇直接跳車逃跑,我我無奈之下才將魂魄轉移到程凌的身上,沒想到居然成功了。”
鐘言這一次用朱砂點住了他的嘴唇“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說實話。”
男孩兒的嘴唇抿
了抿,
最后咬著牙說“這真的是實話,
我說的都是真的,這回都是真的了,你們相信我,饒了我吧,我發誓我找到合適的軀體就將魂魄轉移出去,讓其中一個孩子回來。不管我變成什么人都會給程家做牛做馬,永永遠遠當個苦工,再也不”
話音未落,鐘言用紅色的朱砂點了他的雙眼眼皮,隨后打開了離魂術的手印。
“迷魂童子迷魂郎,擒魂著魄不得喪。”鐘言最后在男孩兒的人中點下紅色的朱砂,“開”
一瞬間,面前的男孩兒身體開始抖動,周圍也響起了微弱電流通過的噼啪聲。只見男孩兒的雙目翻白,口吐白沫,兩只手痙攣向后,兩條腿不停抽搐。鐘言單手捂住他的天靈蓋,方才不舍得傷他的身子和讓飛練護著他完完整整就是因為這個,他最起碼要讓程凌和程菱其中一個回來。
他知道,這司機還是沒說實話,而且必定問不出來實話。
離魂詭術并不容易,若想一個人完成,這司機怎么也該是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厲害的人。不是鐘言吹牛,能單人操縱離魂又不設法陣的,目前他就見過師兄以及自己。
可是相處了一會兒,他并不覺得這司機有多么厲害。可見,他背后還是有人。
況且離魂換身之術并不能在隨意兩人當中施行,首先要有相對的八字。人海茫茫,這司機怎么就算出程凌和程菱的八字能換了呢八成,這背后還有一位醫生的作用。醫生泄密,他才能知道程凌和程菱的出生時間和地點,而且他一開始就是本著殺害兩個孩子去的,一個都沒有想留。因為如果只和一個孩子換了魂魄,其中一個孩子到了他的成年人身體里,這怎么解釋
唯一的辦法就是兩個都殺。先操縱其中一個男孩兒沖下車,被車撞飛,而瞬間被換了魂魄的“司機”看到自己的兄弟被撞飛,以小孩的下意識行為去救人,結果就是雙雙被撞飛碾壓致死。也只有這個辦法,司機的計劃才算天衣無縫的實施完畢了,程立天和鄒宛彤不會知道他們的兩個孩子都死了,直到下葬,兩個人的尸首碎塊都沒能分清楚。而他們當作寶貝的僅剩的這一個,芯子也換成了別的人。
現在鐘言甚至開始懷疑這是一盤很大的棋局,給鄒宛彤做生產手術的醫生以及血嫁衣劇本的設計師,這些都不可能是普通人。
那么,這個人是誰他想要干什么恐怕要等離開這個鬼煞之后再去查了。
就在鐘言想著這些事的功夫,面前男孩兒的身體從快速抖動變為了平靜,同時,周圍躁動不安的人體模特全部安靜了下來,紛紛倒在了地上。
唯二兩個沒有倒下的,就是王大濤方才看見的那兩個完整的童裝模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