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停了下來,開始爬樓梯。但即便他沒說完,鐘言仿佛也聞到了那股味道,能想象出夏天和謝達在一個屋里是什么慘狀。
樓梯上只有一個人的腳步聲,高正信可能腿腳不是很好,走走就要停下來歇歇。
走到拐彎處時他停下了,下意識地用手電筒往下照了照,但是身后空無一人。
“瞧我這記性,現在還沒到二層呢,我和小果那時候都是一二層一起巡查,到了三層是我獨自往上,他在原地等著,等我上了五層我倆再一起走。”高正信一聲嘆息,拐彎上了二層的連廊。
手電筒的光一晃,他又停住了。
走廊的另外一端,有個小孩兒。
仍舊看不出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白上衣,白短褲,光著腳踢毽子。
“喂誰家的孩子”高正信先喊了一嗓子,鐘言剛要制止他,但是沒趕上,只見那孩子聽到高正信的聲音后就一溜煙兒地跑了。
“怎么回事這么晚還有小孩兒在外頭”高正信快步走向二層連廊的另外一端,只是跑了十幾步就開始氣喘吁吁。樓里已經丟失六個孩子,誰家的家長這么放心,這時候不鎖門
可是等到他跑過去之后,只有風聲吹過,看不到任何活著的東西。
鐘言和王大濤對視了一眼,這高正信真是太心大了,換成別人掉頭就跑,他居然還敢過去。不過這也是他能干這份職業的必要條件,否則干不了這么久。有時候,一個人遲鈍些總比靈感太敏銳要好。
“你們剛才看見那小孩兒了嗎”高正信站在原地晃手電筒,“這可真是撞了邪了,從前從沒晚上見過小孩兒,怎么你們一來我就見著了”
“您繼續巡夜,走您的,這或許都是我們的線索。”鐘言說。
高正信還打著手電筒照樓道的角落,不死心似的。“這誰家孩子啊,找著了我一定得好好教訓一頓家長。”
連續照了十幾次之后高正信才開始繼續爬樓梯,走向了三層的連廊。周圍仍舊只有他一個人的
腳步聲,偶爾能聽到的動靜就是誰家的男人在打呼嚕。
這種樓房的隔音效果都非常不好,別說是震天響的呼嚕聲,誰家炒個菜都能聽得清清楚楚。鐘言的眼神一刻不錯地落在屏幕上,走著走著,忽然間手電筒黑了。
屏幕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高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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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正信咳嗽了兩下,“咱們先關一會兒手電,等我走過這塊兒再打開。”
沒了手電筒,屏幕里能看出的東西只剩下一個輪廓。這就是不找專業人士的后果,永遠有突發狀況,可是,如果是傀行者這些人直接夜巡,未必能查得出問題來,特別是小孩兒的魂魄,極有可能一沖就散了。
小孩兒的魂魄雖然怨氣大,不好送,但如果不是陰生子這類,恐怕扛不住蔣天賜的四級傀行風刃,更別說鐘言的三級餓鬼道場。
“您別關燈啊,關了燈我們看什么”王大濤抗議,“您把手電先打開。”
“不是我不想打開,而是這段路不能打開。”高正信的語氣不像開玩笑。
“您還是打開吧。”王大濤已經做好了出門的準備,他看向鐘言,眼神里寫滿了“這人是不是有所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