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得很快,顯然,劉熙然還以為是警察忘記問什么了,忽然折返。在看到鐘言之后她露出一絲迷茫的神色“您是”
dquo609”
鐘言說。
話音未落,張軍的身影已經走到妻子身后“怎么是你”
劉熙然回頭問“你認識”
“認識。”張軍說話還帶有鼻音,顯然是哭過,“樓上神神叨叨的一個人。”
“嘖,你閉嘴吧。”李熙然趕忙制止他,“你這人就是嘴上說話沒把門,總是造口業,大師都說了往后要為孩子積福,說話小心點兒”
說完,劉熙然將防盜門開開,很客氣地說“既然是我公公的朋友,您請進吧,就是這家里亂糟糟的,孩子的事剛忙完,沒顧得上收。”
“不礙事,我看看就走。”鐘言點了下頭,算是謝謝。張軍原本對他意見很大,因為609的與眾不同,但現在也不敢再說什么,顯然有所忌諱。
就這樣,鐘言走進了409的客廳,這里就像4年前的林天珍和童闊平家里,孩子剛丟沒多久,一切重心都放在印刷尋人啟事上。如果張曉晴還不回來,他們也會走上同樣的路,尋求網絡力量的幫助,遭遇鍵盤俠的職責,然后變賣家里值錢的東西,停掉全職工作,半工半尋人。
但他們比林天珍和童闊平幸運一些。
“剛才聽您說什么口業,是請了大師來算”鐘言走到了張曉晴的門前。他住609,樓下409的格局和自己家里一模一樣。
劉熙然說“是,孩子剛丟的那天,鄰居就說要不先找個大師看看。大師說孩子能找到,丟不了,但往后一定要小心說話、辦事,給孩子積福。”
“這倒是。”鐘言雖然不確定他們找的大師是真是假,但口上積德這點沒錯,傷人就是傷己。你罵了別人,別人心里記恨,說不定這回旋鏢什么時候就飛過來了。
小睡房的房門沒關,門簾是一串一串手工疊成的千紙鶴,充滿童趣。張曉晴已經換了干凈衣服,坐在拼接的泡沫地板上玩著玩具熊,看上去不怎么累。
“孩子回來之后說話了嗎”鐘言低聲問。
劉熙然搖頭“沒說,肯定是嚇壞了,孩子真是遭罪了”
“確實是。”鐘言順著她問,“孩子是怎么丟的您還記得嗎”
“就是在樓里丟的,轉臉就沒了。”劉熙然回憶起來仍舊十分痛苦,好像有人吃她的肉,疼得不行,“我都不敢想上一分鐘還好好的呢,下一分鐘順著樓道走,人就不見了。咱們這個樓您還不知道嘛,就這么大,不可能有找不到的地方。”
“肯定是
有人販子混進來了。”張軍在后頭說,“他媽的,安保處是一點人事都不干”
“別罵人。”劉熙然制止他。
鐘言聽著夫妻倆說話,同時認真地觀察著張曉晴的背影。自己和她算是臉熟,也說過話,可現在的張曉晴十分陌生。
“安保處肯定有不到位的地方,咱們樓好些攝像死角。”劉熙然一陣后怕,“真不敢想孩子這些天經歷了什么,等她好些了,得帶她去看心理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