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算了吧,我用不著那玩意兒,我遵從人壽天然。”光明道人反復地端詳鐘言的面容,“只是這些還是無用,你心里明白。”
“您說的這些,我都不明白,我只明白我要好好照料夫君,養好身子,為秦家綿延后代,香火萬年。”鐘言特意浮夸地說,好似自己就是一個娶來沖喜的女子。沒等他再開口,那小道童啪嗒啪嗒地跑過來了,徑直沖向了秦翎。
“當心”他馬上就要跑摔了,秦翎伸手扶了他一把。一大一小的兩只手接觸剎那,小道童猛然將臉一抬,細細白白的手指按在了他的眉心。
“是你。”小道童摸著他的眉心說。
“我”秦翎一下子愣住了,“你我曾經見過”
說完秦翎自覺失言,這話又從何說起呢。小道童看著才三四歲,怎么可能和自己是故交。想必是孩童心性,童言無忌。
“不可說,不可說。”孩童歪著頭,將秦翎的面容打量幾遍,搖著頭又跑走了。但他沒有跑出門檻兒,反而跑到了光明道人的身旁,靠著大人的身子往里張望。鐘言順著他純真的目光看過去,原本還以為這樣小的孩子會被魚兒、泥鰍或靈龜吸引,沒想到他居然不害怕,一直在看高僧的僧骨。
“你不怕嗎”鐘言忍不住問。
小道童搖搖頭,一腳邁了進去,他到僧骨前高高地昂起頭,看了看,然后又跑了出來,最后停在了鐘言的面前。
“你想干什么”鐘言忽然起了一陣寒意,這小東西或許比光明道人還厲害。
“孽障。”小道童指著鐘言說。
鐘言眉心一緊,只想把這胡言亂語的孩子丟出去。
秦翎自然也聽見了,原本還覺得小孩兒童言無忌,可再
怎樣無忌,他也不能容忍有人羞辱小言“元墨,送客吧,我累了。”
“是”元墨站了進來,“二少爺,我們主子累了。”
“大哥這么快就累了啊,那好,我先帶道人離開,晌午過后帶郎中過來。”秦爍往后退了兩步,顯然他帶來的人已經看出了什么。等到離開這院子,他趕忙問“敢問道人,我大哥的病真好了”
光明道人意義不明地嗯了一聲。
“真的好了”秦爍不信。
光明道人停下腳步“我若說你大哥是已死之人,你信不信”
“已死之人已死之人”秦爍雖然疑惑,但心頭起了一陣狂喜,“他怎么死的是活死人詐尸還是說,屋里頭的那個根本就是個假的真正的大哥已經被換走了我就說呢,他昏迷十多日怎么可能再醒來就大好,必定是那也就是說,鐘言肚子里不可能有什么骨肉,就算有,也就是個野種。”
光明道人沒有點頭,但是也沒有搖頭,反而給秦爍看不懂了。
“道人,我說的是對還是不對啊”秦爍急問。
“也對,也不對,天機不可泄露。”光明道人說完后轉過身去,看向方才那院落的上空,“時辰也快到了,萬物皆有時辰。”
時辰什么時辰秦爍聽得一知半解,可是無論怎么再問,這道人都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