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定是盆有問題。鐘言向來善
于將問題和麻煩推給外物,抬頭又看了看臘梅,一下子看入了神,直到聽到背后有腳步聲。
“你怎么在這里”
鐘言看向身后的清慧住持。
“來看看這棵臘梅。”
清慧走到樹下。
“這樹好看嗎”鐘言不解地問。
清慧說“我沒見過這樹開花,但聽清遠大師說,這樹開過。”
“那后來是不是病死了”鐘言摸了下樹干,“這樹已經不行了。”
“或許它的時辰未到,或許趕在老衲離開世間之前能一睹它的芳采。”清慧看向枝頭,好似看到了傳說中的萬臘齊開,金片漫天,“連我都不能抗拒天壽,你又怎么行呢”
“我就知道你繞來繞去得繞回這上頭去,你只管幫我解決活尸的怨氣,其余的我自己扛著,就算天罰地懲也是我自己扛著。”鐘言甩了下袖子,走回了他和秦翎的禪房。沒想到一開門,秦翎竟然就站在門口,簡直嚇了他一跳。
“你、你怎么在這里啊當心被風吹著。”鐘言后怕,方才他沒聽到什么吧
“我聽見你和清慧住持在說話,怕你們吵起來就過來看看。”秦翎摸了摸他冰涼的雙手,方才依稀聽到幾個字,什么天壽,什么怨氣,什么天罰。
雖說他不懂,可是這些字面上的意義還好理解,讀起來也通透,秦翎忽然萌生出一些奇怪的念頭,莫非小言和清慧住持并不像看上去那樣水火不容,而是有什么秘密天壽自然是天然的壽命,怨氣也好懂,但天罰是什么
誰要天罰還是天罰要落在誰頭上為何要被天懲罰
但在他沒琢磨清楚之前,他不會問。小言的秘密太多,問出來會嚇著他。
“哦,是,我是和那和尚說話呢,他說來看看徐長韶如何了。”鐘言隨口瞎編,“咱們歇息吧,明日早上我陪你去聽佛。”
秦翎很有心事地點了點頭“那這烏龜怎么辦”
鐘言一低頭,看到烏龜瞪他,而且那烏龜就貼在秦翎的鞋邊,貌似對自己很有敵意。鐘言試探性地蹲下,朝它伸手,那龜竟然往前兩步,擋在了他與秦翎當中,顯然就是不愿意自己和秦翎親熱。
憑什么我和我夫君親熱,你有什么看不慣的鐘言將它拿起來,寺廟里的烏龜興許也沾了老和尚的迂腐之氣。
“我看它和我倒是投緣,不如今夜就放在咱們房里吧”秦翎倒是十分喜歡。
“行,就放在咱們屋里,讓它守著咱們睡覺。”鐘言也是和這龜斗氣,你不讓我和秦翎親近,我偏讓你看著我和他同床共枕。
就這樣,烏龜被放在了對床的茶桌上面,它看著床的方向,又想爬過去,又不敢往下跳,最后只能繞著桌邊一圈一圈地緩慢爬行。
而寺廟的正東方,清慧住持正坐在一塊山石上靜修,九環法杖橫放于兩腿之上。在山上,一切都靜得很,連雪花融化的聲音他都能聽得到,清慧想起自己還是個三歲孩童那年,也是在正東方的山石上,他學著師父禪修,足足凍了一夜。
第二日,他便發起了高熱,差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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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踩雪的聲響打斷了他的回憶,曾經的三歲小童已經變成了白眉白胡的老和尚,成了一方住持。眼皮長出了蒼老的褶皺,手背上也多出了許多淺色的老人斑塊。他看向面前的活尸,心靜如水,就好似對著一個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