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言思考的功夫,施小明飄了進來,手里拿著一份盒飯“王副隊,這個是蔣天賜讓我給你的。”
“我不餓。”王大濤搖搖頭,“唉,原本還以為剩下這幾年能踏踏實實熬到退休,沒想到連三源鬼都扯進來了。所以咱們到底是怎么看到的”
“大概是因為帶著他吧。”鐘言馬上指向正在烤火的紙人。
飛練“誒”
“應該是他的緣故。”鐘言堅定地點了點頭,“葛青秋背后肯定有人,這是不爭的事實,我相信她背后的人就是要殺咱們的那批。在她家里找到的三個男孩兒還好嗎”
“還好,沒什么生命危險,就是有點脫水。”王大濤拍了拍大腿,“沙兒甕可真歹毒,讓小小的孩子脫水引財。303、512、908,這三家的兒子都找回來了,可童盼卻”
“她身上是衰老癥嗎”鐘言擔心那個小女孩兒。
“我還以為你不會關心人間的事呢。”王大濤對鐘言越來越好奇,雖說他是鬼,可他卻不像惡鬼。
“我從前可不關心,修鬼道的就沒有行善的。”鐘言擺了擺手,“但我娘親讓我試著關心,其實我也就是試一試。童盼到底怎么樣了”
“她應該不是衰老癥。”王大濤總聽鐘言提起娘親,真不知那是怎樣的一位女子,“別看童盼那小姑娘年齡不大,其實非常早熟,而且記憶力相當好。她甚至能把這些年去過的地方完完整整地說出來,包括葛青秋怎么帶她去的,又是怎么在半年前回來。她說,葛青秋一開始抓了她,確確實實是打算將她做成沙兒甕,而且已經動手。她在大甕里面渴了許久,而且已經埋上了沙子,就在最后一步的時候有個人打斷了葛青秋。”
“童盼她當時已經昏迷,看不清楚那人什么樣,也記不清楚那人的聲音,只聞到一股檀香味。”
“結果就是這樣一打斷,出岔子了。沙兒甕的陣法亂了,沙子吸走了她皮膚里的水分,所以她就變成了一個皺巴巴的小姑娘。但是也因禍得福,沒有被做成引財童子。這段時間葛青秋又捉了三個男孩兒,如法炮制,反而疏于看管她,她太
想念爸爸媽媽就夜里偷偷去敲門,但一想到現在變成這樣,就不敢見面,馬上往回跑。所以林天珍才會在夜里看到門外有孩子,開門卻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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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濤很是欣慰,“謝謝你啊,鐘言。”
“給他家打些錢吧,孩子往后治療需要錢。還有,再給朱玲玲打一筆過去,從我的獎金里扣,別小氣,沒有她的話咱們要想弄走哭喪靈可不是容易事。”鐘言說,“更何況她身上的996怨念那么大,咱們把樓拆了,人家蟲蟲姐姐好不容易帶薪養傷卻變成了007,不氣死才怪。”
“那還不是你讓我砸墻的”王大濤堅決不背鍋,“這樓里的問題可算捋順了,清理得差不多了,現在唯一剩下的就是205的徐星辰,白芷用陣法困住了他的魂魄,他尸首還在家里呢。”
鐘言這時看了看飛練“要不要和師祖出去工作啊”
“自然是要的。”飛練站了起來,撣了撣膝蓋,跳到床上拉起了鐘言的一根手指,“咱們走吧。”
睡了一天一夜,樓里一下子清靜不少,也少了許多烏煙瘴氣。鐘言特意繞到王大濤砸墻的位置上去看,樓體的裂縫已經被蛞蝓補好。外頭的雨滴在狂風的作用下砸進廊道,打濕鐘言的發梢,他再次看向這不太正常的下雨天,搖了搖頭。
“你也覺著不正常了”王大濤跟在后頭問,“天氣預報說之后七天全是大雨,崇光市已經發布了災害天氣預警和城市內澇預警,河道水位也在逐漸上升,臨河區域已經開始防洪了。”
“確實有問題。”鐘言伸手接了一把雨水。
飛練也學著伸手,試著接了一把,結果剛要碰到雨水又被鐘言拎回來。
“我怎么記著從前也見過一場許久不停的大雨。”鐘言自言自語,那年大雨滂沱,青山環繞水霧,河道一片汪洋,百姓一片哀怨。后來怎么著了記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