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可真是在人間養精細了,從前沒地方住的時候馬圈也睡過,只是錦衣玉食這些年早就忘了苦日子。鐘言帶著張開繼續往里走,遠遠瞧見有一人在給馬兒切干草,那身量一瞧,應該就是曹良。
身材高大,面容英俊,確確實實是個好樣子,比秦守業看著順眼得多。鐘言不禁拿他對比起來,算算年齡,他倒是對得上何清漣的歲數,如果何清漣舊情難忘保不準真會和這樣的人夜間幽會。
“咳咳,曹良。”張開見曹良切得太過投入,咳嗽兩聲,“大少奶奶來了。”
曹良聽到后回過身,趕緊放下草垛“給大少奶奶請安,還請您勿怪。平日里這地方很少有人來,也就三少爺喜歡馬兒所以過來,小的一時沒有察覺”
“無礙,你切你的,我也是閑得發悶隨處看看。”鐘言隨意地走了走,“這里一共多少匹馬”
“回大少奶奶,一共二十一匹。”曹良老實地說,頭低低的。他這幅樣子鐘言再清楚不過,宅子里的家仆面對女眷都這樣,也就是他身份是少奶奶,是成了婚的,曹良還站在這兒,這要是四小姐來了他得跪下去,連頭都不能抬。
但誰能算得到呢,這樣老實的人,夜里將當家二夫人從自己屋里送出來。
“二十一匹,比我想象得多,養馬可是一件費工夫的事,你將這些馬養得這樣好,當真辛苦。”鐘言看準一批棗紅色的,剛想伸手一摸,沒想到那馬兒立刻晃動起尖長的耳朵,也打起了響亮的響鼻。哪怕張開這類常年在后廚的人都看得出來,這馬兒是受到了驚嚇。
“少奶奶小心”曹良立馬提醒,“如今天氣炎熱,這些馬的性子都比較暴躁。”
“我知道,我不碰它了。”鐘言放棄了這個動作,其實馬也是相當通人性的動物,它們有龍性,且性子也和人相像,知恩圖報,平順聰慧。鐘言曾經跟隨師兄上過沙場,那時候他也有一匹戰馬,只不過死在了別人的箭下。從此之后鐘言便不再騎戰馬了,讓師兄弄出一匹陰馬來,死也死不了,再不用傷這份心。
如今見著這馬,他只是想起了自己那匹,想要摸一摸,但馬兒感受到他的陰氣不愿意讓他觸碰,也是沒辦法的事。
“聽你們大少爺說,他年幼時曾經和你一起學習騎射”鐘言將話題轉到自己要問的事情上來,“他如今還想著那段時光呢。”
曹良溫溫地笑了笑“是,大少爺年幼時跟我學過,他生性善良,總不愿意讓馬多跑,騎著騎著就要下馬。”
“可惜他后來病了,不過他信得過你,說三弟在你這里學習騎射他很放心。”鐘言又走過去看看草垛,像起了好奇,“對了,你
是怎么來到秦家的”
問到關鍵問題,
張開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他時時刻刻盯準了曹良,
如果他真的是潘曲星那么這時候說不定就會有所察覺,到時候發起怒來直接撲向少奶奶可不是什么好事。一旦他動了,自己就準備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