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一個激靈“是,秦家誰人不知大少奶奶最為辛苦用心,都說這是一門好親事,直接救活了您呢”
秦翎聽完眉心有所松動,眼神不僅柔和起來,還透著掩飾不住的喜悅。“所有人都這樣說都知道我們夫妻琴瑟和諧”
元墨乘勝追擊“那當然。那日少奶奶愁眉苦臉找到我,就是和我商量如何向您吐露真情,他是實在找不到人商量才找了小的,結果沒過幾天您就全知曉了。要不是那日剛好我在,其實少奶奶也未必會告訴我。”
“哦,這樣。”秦翎想了想,又看小翠,“那你是怎么知道的也是他親口所說”
小翠也跟著擺手“不是,是元墨告訴我的,這樣大的事情少奶奶當然想馬上和您訴說,不會到處去問。元墨這小子他也是沒有了主意才來問我,我也沒有主意啊。”
屋里又發出陣陣慘叫,叫聲越來越凄慘,秦翎雖然知道小言是假叫喊,可聽著也會揪心。他再回過頭,一下兩下敲著元墨的腦袋“人不大,主意倒是挺大,往后少奶奶再和你們說什么心事,你們一定要快快地告訴我。否則我就要拿你們出氣了,往后再也別想吃山楂葫蘆,再也別想用他親手縫制的香囊。”
“嘿嘿,小的明白,以后一定辦到”元墨揉著腦袋說,和小翠對上眼神,心里不僅沒輕松反而更提心吊膽了。完了完了,他們可比少爺先知道少奶奶不是人,將來還會有一場教訓。
房里,鐘言叫得嗓子都干啞了,叫一聲喝一口血酒,時不時停下歇一歇。歇著的時候他就聽師兄講故事,講他沒去過的南邊以及海的一邊。
“世間太大了,真的,外頭太大了。”陳竹白摸著鐘言的頭發傾訴,眼睛閃爍著光彩,“海比咱們見過的任何一條河流都要廣闊,不知道海的另外一邊是什么樣,會不會就是神仙或者靈獸的境地我還見到了一眼望不到頭的高山,我站在山腳下頭,突然之間就很想上去看看。”
鐘言靜靜地聽著,想象著那是一種什么樣的景色。
“小言,你我真應該出去看看,我這回回來就在想,咱們是不是應該換個地方了。”陳竹白看上去很高興,“秦宅雖大,但也比不上咱們陳府,可陳府再大也比不上外頭。咱們不該被困在秦宅、陳
府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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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些話師兄曾經也說過。幾年前他曾經那樣開心地告訴自己他要上京去瞧瞧,還說那人要帶他去西玉湖。只是這份開心只停留了幾天,那人只是隨口說說,師兄也沒再提起。
“等最后的這場仗打完了,咱們就出去玩兒吧,或周游各處,或隱居深山,或到另外一個地方闖一番天地,只要你我在一塊兒就好,再也不為了別人煩惱。”陳竹白自說自話,因為他知道帶不走師弟。秦翎不走,鐘言就長長久久地困在秦家里頭了,可秦翎若是走了,鐘言恐怕也走不出去。
鐘言一時沒有言語,過了一會兒才點頭。
喊叫聲斷斷續續地叫了兩個時辰,雨勢由小變大,慢慢又下起來了。秦翎見門口還有人在,便命元墨和小翠將柳筎、朱禹以及傳話的人請到了偏室,上了熱茶。
柳筎和童花坐在一塊兒,臉色比墻色還白。童花忍不住問“二少奶奶身體不適”
“不是。”柳筎搖搖頭,每次聽鐘言那邊有聲音她都坐立難安,“怎么要生這么久啊”
“這我也不懂,但想必要經歷一段時間的痛楚。”童花看了看她的臉色,“您怎么了”
柳筎握著溫熱的茶杯取暖“你不知道,我有一位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姐就是死在了這上面,她生產不順,傷口總不能好,體質過虛最后死在了月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