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媽媽接過孩子,帶著小翠去了偏室。屋里就剩下他們自己人,鐘言把秦翎扶到桌邊
坐下“沒想到那些人這樣急不可耐,
有人冒險動了秦翎的運,
有人要秦逸的命。師兄,方才有一條泥鰍蹦出來了,身上多了一道傷,恐怕傷及性命。”
“八成和那天我看到的白貓有關系。”陳竹白沒想到小小的秦逸能挑出這樣多的事,“不過這樣也好,從前那些人都在暗處,這回他們會一股腦兒地冒出來,一個接一個地找上門。”
“我就知道”鐘言還沒說完就一陣眩暈,整個人往后一倒,直接陷入了秦翎的懷抱里。他聽到耳邊有人叫他的名字,但全身一直往下深墜,沉得他只想昏睡。周圍這樣危險自己怎么能睡啊,鐘言咬著舌尖試圖醒來,但最終還是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閉上的前一刻,他心里倒是沒有太多的擔心,還好師兄在,師兄比自己的能耐大,護得住這院子。既然這樣,自己就稍稍地睡一會兒吧等睡醒了,秦翎也該喝藥了他的命還斷不了藥呢。
一陣風從窗外吹來,好像還飛進了幾滴雨水,鐘言心里想著想著一剎那睜開了眼睛,先看到一扇開著的玻璃窗。
外頭雨水不大,偶然有幾滴飄落進來,潲在了他的鼻尖上,鐘言再看向正前,飛練閉著眼睛像是在睡覺,只不過耳朵時不時動一下,一動一動的,顯然是睡著了還在監聽周圍的動靜。
“你該喝藥了”鐘言情不自禁地說,說完后一愣。
自己說什么呢誰該喝藥了喝什么藥他確實沒反應過來,可隱隱約約覺著就是該這樣說,這是心里頭的一樁大事。說完后,飛練的眼睛慢慢地睜開了,紅得刺目嚇人。
“師祖醒了”飛練低頭看向他,“喝什么藥還是做夢夢見誰了”
“我醒了。”鐘言說完一把將他抱住,雙臂摟得死緊,心里總有個窟窿填不滿似的,只要一看到飛練就心痛難當。飛練先是怔愣,隨后充滿期待地一笑“師祖這是喜歡我了”
鐘言沒回答,只管橫坐在飛練的懷里“咱們先在去哪兒呢”
“本來準備回傀行者的宿舍樓,這會兒先去找找那名女攝影師。”飛練對突如其來的擁抱很意外,明明情書都寫了,卻止不住地紅了面龐,“那個師祖你摟我,是不是太緊了”
“摟緊了嗎我怎么不覺著”鐘言還嫌不夠緊,心里的難受勁兒還沒過去。他低頭一瞧,膝蓋上放著那封情書,趁著車里的其他人都在沉睡,他干脆拿起來看看。
他一主動,飛練就更害羞了,倒是讓鐘言看出了底細,原來這陰生子只是嘴上厲害,真和他談情說愛他還害羞上了。情書的紙被雨水打得半濕,鐘言深吸一口氣,鄭重地打開了,看完第一句,又鄭重地合上了。
“怎么了”飛練小心翼翼地問,“這是我第一次給人寫這東西,寫得不好”
鐘言搖了搖頭。
“那就是很感動”飛練剎那間眼睛閃亮。
鐘言還是搖了搖頭“第一行,就有兩個錯別字。”
啊飛練的面頰滾熱,一動不動地看向窗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