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鍋也沒有多大,燒水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燒開。陳竹白撐著法術將橫公魚的手筋腳筋以及尾筋封住,期間,朱禹沒有開口說一個字。
鐘言站在旁邊看著他的魚臉,原來這才是朱禹的真面目。哪怕他的腦袋變成了魚頭,仍舊能看出一絲人的模樣。
“你真的一句話都不說嗎”鐘言忍不住地問,“我嫁到秦家一年多你才發覺這院里不對,可見你也不是什么高深之人,只是能走水路、帶邪病而已。”
朱禹打定了主意似的一字不說,但顯然也沒把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放在眼里。
“你真以為自己不會死,是吧”鐘言蹲下細看他的鱗片,“確實,我從沒聽說過誰能殺死橫公魚,甚至有人以為你們這一族是永生。是不是有人想要永生所以找上了你,許了你什么好處”
“師弟,不用和他廢話了,他肯定不會說的。”陳竹白走到鐘言身邊。
“我知道他不會,他落在咱們的手里肯定不死心,所以才不會供出幕后之人,但是我還是得問問”鐘言忽然看向朱禹,口齒清晰地慢慢說道,“你,認識潘曲星嗎”
化作魚的雙眼沒有眼皮,故而也不能眨眼,鐘言從那雙紅色的魚眼里看不出什么來,便起身說“煮了吧,反正留著也沒用。”
小廚房那邊已經用上了最大的灶眼和最大的湯鍋,足足有四尺的寬,陳竹白施展法術讓陰兵將朱禹抬進去,只能放進去一半,尾巴和上半身還在外頭。水沒過了他的胸口,他身上還蓋著一層雪,但是被封住了筋條所以雪融化之后也無法動彈。
他直接被放在了即將滾開的水里頭,可是沒有一絲懼色。
“我一直以為你是秦守業的人,如今看來你既不是秦守業的心腹,也不是何清漣的幫手,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誰”鐘言還在不依不饒追問,但心里其實也放下了一塊巨石。還好,小妹手臂上的抓痕和這事無關,不是秦瑤就好。
陳竹白帶著童花也走進了小廚房,開口便問“既然你背后的人不是秦家的,莫非是寺里的”
朱禹終于開了口,但是他的人聲卻不是從魚嘴里發出,而是從鼻孔里出來“你們殺不死我,再有一炷香,那雜毛的崽子必死。”
“我們只需要在這一炷香的時間里將你燉成魚湯就好。”陳竹白說。
“那你們大可試試。”朱禹說完又不吭聲了,看上去信心十足。
他確實有信心十足的本事,橫公魚就是沒法殺,鐘言也是為這事發愁。若要燉魚湯必須要他死掉,不死掉的話這湯水就沒有用處,可小逸只有一炷香的活頭了
不料陳竹白朝著童花一伸手“給我吧。”
童花從他腰上的小布袋里拿出兩顆什么來,看上去是青色的。朱禹一見到便立馬撲騰起來,但為時已晚,陳竹白將兩顆青色的果實扔進水里。
一接觸到開水,兩顆青色的果實立刻開始隨水翻滾,鐘言定睛一瞧,居然是青梅
而方才在滾水里毫無動靜的橫公魚也出現了很明顯的變化,
那些綠色的鱗片開始片片脫落,
而且脫落后就溶于水中,消失不見。陳竹白最后給了朱禹一個機會“你把指使你的人說出來,我留你半條命,將你困于井中讓你好好修行,如果你不說”
“哈哈哈哈哈我不會說的,你們都會被殺死都會被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