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奶奶,二少奶奶的丫頭又來了。”小翠的出現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又來了這回送點兒什么”鐘言笑著從她手里接過,只見是一個雕工精美的木匣子。打開之后里面是一對兒晶瑩剔透的玉梳,還有一個她自己繡的香囊。
“她可真是手巧,三天兩頭送東西,真怕她改天把柳家給的陪嫁都送來,柳家人要是都知道了還不得恨死我”鐘言笑著拎起香囊,“代我向她道謝,說下午我做了點心就送過去。”
這日子涼爽,正適合睡覺,等陳竹白醒來已經臨近中午。鐘言先把童花所說之事和他說了,兩人密謀似的“師兄,我總覺著咱們離背后的真相越來越近。”
“我也同感。”陳竹白將人參補氣丸當糖豆來吃,“眼前所有的亂局看起無頭無腦,實則都在一條線上,只需要解開一個便能解開一串,現在就得留心看看哪一個能解開。”
“秦瑤的事我倒是沒想到,她的抓痕無故出現又無故消失就說明不對,此事重大。還有,有幾個地方我至今沒有想通,按理說,幫秦翎娘親作亂的三源鬼就在附近,可為何那次之后就沒有動靜了,好似和秦翎再無恩怨。以及小妹院里那位被融肉雪融了的嬤嬤,到底是誰救走的,還有何清漣夜里找騎射師傅是怎么了。是誰在秦逸出
生那日要借走秦翎的大運,還有秦守業究竟是坐山觀虎斗還是一概不知這幾個問題若是解開,秦家真要被咱們弄個底朝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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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竹白閉著眼,點頭說道“朱禹背后會不會真和隱游寺有關”
“我實在想不到誰能請得動橫公魚了,但清慧一定可以。他還養著水鬼,誰知道要干什么。”鐘言說。
“那咱們今年韜光養晦,明年等我身子養好,陪你上山。”陳竹白始終不放心他一個人對付隱游寺,“今晚咱們先去看看秦瑤,只要那小丫頭不是對咱們不利,暫時就不動她。”
終于到了晚上,鐘言又一次要出門了。每每晚間行走都是秦翎親自給他預備衣裳,恨不得親手給他穿上。這份情讓陳竹白感動,起初他還擔心師弟的這段姻緣是所嫁非人,如今看來自己是多想了。
秦翎還是坐在窗前等著,等到無聊便翻出小言練字的字帖來看。當他冬日入睡時小言用自己的字來排解寂寞,這會兒輪到他了,只是不知道今夕是何時。
字寫得是越來越好,快要趕上自己了。秦翎忍不住將那些字一一摸過。忽然他從屜子的最下面翻出一張泛黃的休書來,上頭是自己在氣急之下寫的字,還給他畫了一只小王八。
“少爺,這休書您還留著做什么扔了吧。”元墨端著茶從后頭來。
秦翎卻搖頭“留著吧,這是我和他第一日相見留下的呢。”
“休書干嘛留著,您和少奶奶又不分離。”元墨嘀咕一句。
秦翎捏著紙,看著上頭的生辰八字,是啊,他們是不會分離,但留下當個紀念也挺好玩兒。
鐘言這邊已經和陳竹白到了秦瑤的屋子外頭,如今這里又是滿園鮮花。花期延伸到秋日的小花仍舊爬滿花墻,兩人像夜行的竊賊在墻頭上站了一會兒,竟然沒發覺什么異常。
“有仙家嗎”鐘言忍不住地問。
“沒覺出來啊,可是既然刺猬白仙說有,那必定是有。如果連你我都察覺不出,只有兩種可能,一個是那仙家不是尋常大仙,必定是咱們沒見過的,所以氣息更為隱蔽,哪怕咱們撞上也無法察覺。二個就是它太過厲害,咱們在它的面前還只是毛頭小子,不值一提。”陳竹白說著轉了身,“走吧,先回去。”
兩人空手而歸,但也不算全無所獲,至少確定秦瑤沒有惡念,否則鐘言必定早就發覺了。他們沒按照原路回去,而是又從秦爍那院的院墻走了一趟,這么晚了,他居然還在發脾氣,不知道又摔了什么。
“這脾氣,遲早自己害死自己。”鐘言都懶得出手對付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