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謝。”田振繼續往前走,看來陳竹白是真的打算帶自己出去,“你也沒有多沉。我有一條胳膊是金屬的,是機械骨骼,根本沒感覺。”
陳竹白搖了搖頭,聽不懂。他只能側臉靠住田振的胸口,聽著里頭那顆正在跳動的人心。腦袋里很迷糊,陳竹白相信自己忘記了很多大事,又覺著自己必須要趕回去。
可是趕回去,去哪里,找誰完全想不起來,唯一確定的便是自己一定被關押了好久,外頭的人和從前不一樣了,穿得很奇怪,頭發也短。從前只有剃度的人才剃頭發,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損傷。
正想著,前頭傳來了流水聲,一條洞穴河出現在遠處。
“水水。”陳竹白連忙看向那邊,手指用力地勾著田振的領口,要他抱自己過去。田振自然也明白,小跑著沖向洞穴河,生怕下一秒就把陳竹白給渴死了。
到了河邊他才發現這條河太細了,也就30厘米寬度,水深不到20厘米,然而這對陳竹白而言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他迫不及待,幾乎是從田振懷抱掙
脫爬出,然后一頭扎了進去。
清涼的河水在他身上沖刷,逐漸洗掉了皮膚上那層厚厚的泥污。陳竹白受不了自己這樣臟,便任由水來潔凈自身,他根本不用張口,每一寸皮膚都在汲取水分,身子里的竹怨已經等了太久了。
就這樣泡著泡著,沖刷過他身子的臟水逐漸變回透明,然后田振就看到這條小河快被陳竹白喝斷流了。
原本就沒多少的流水量,現在更是慘不忍睹,水流粗細只剩大概一指頭那么寬。可陳竹白倒是被洗干凈了,干凈得田振都不太好意思看他,因為他的衣服又薄又透,還有多處破損。
“沒水了怎么沒水了”
閉著眼喝水的陳竹白忽然察覺到了異樣,睜眼就發現小河徹底斷流。
“因為被你喝的,你好能喝。”
田振蹲在他旁邊,脫了外套先給他披上了,“外頭有個白龍潭,出去再喝吧。”
“多謝。”陳竹白從沒這樣狼狽過,而身上這件衣裳也很奇怪,料子很硬,上頭還有一個銘牌。銘牌上刻著兩個字,正是面前人的名字。
“田振”他輕輕地念了出來,喝了一些水,現下終于有力氣說幾句,“這名何意又有何解”
“哦,這是我爸給我換的。”田振將匕首往里收了收,“我原名叫顧逸行,我爸說拗口不好養,本來我就命運多舛,所以改了個好養活的。”
“逸行灑脫安逸,寧靜之行。”陳竹白脫口而出,忽然東南方傳來了腳步聲,他立馬說,“這里頭有活尸,你我快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