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竹白當年的身份是他師叔,現在忘了個一干二凈。
整個望思山上的人際關系都亂成一鍋粥了好不好
田振并不知道自己已經身處暴風眼,只是覺著梁修賢的表情怪怪的,莫名其妙多了些長輩式的關懷和欣慰。特別像那種小時候曾經見過面的遠親,一見面就是“誒呀孩子都長這么大了,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不過也正是因為有了他的擔保,老爸終于同意自己帶上陳竹白一起走了,只不過時不時地緊盯一下,生怕有什么閃失意外。他們走了半小時才回到山腰上的開闊地帶,田振第一眼先看到的是何問靈。
她半身都是鮮血,昏迷不醒,宋聽藍反而沒事了,正跪在她旁邊進行療傷。
大家伙多多少少都掛了彩,自己反倒像是因禍得福。田振很過意不去,再扭臉,飛練正盯著自己看。
而陳竹白仍舊被他橫抱,時不時因為傷口疼發出倒吸冷氣的喘息聲。
“你眼睛怎么了”田振忍不住問飛練。
“都長這么大了。”想不到飛練開口就說,“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田振露出過春節還要被迫在七大姑八大姨面前表演節目的表情“你不要趁機占我便宜。”
“我沒騙你。”飛練看不夠似的看著小逸,這就是當年的那個小孩兒啊,秦家小公子秦逸。只不過當年自己和師祖走得太快,沒見過他長大,所以再見到田振也沒覺著眼熟。
剛剛蕭薇已經告訴他了,田振就是小逸,她記得呢。
“我”田振剛要反駁,只見飛練又看向他懷里的鬼,這回比剛才還要驚訝,“你怎么遇見他了他怎么樣了”
陳竹白虛弱地睜開眼睛,將周圍看了一圈,這些人好像都認識自己,但自己卻不記得他們。他現在唯一熟悉的就是救自己出來的田振。
“你要干什么”田振往后退了退,“他不是惡鬼,你別傷害他。”
“我干嘛要傷害他他是師祖的師兄,也就是你師叔啊。”飛練沒想到今天還有雙份成就,不僅解決了潘曲星和清遠還找到了陳竹白。
余骨一聽,重重地松了一口氣。太好了,找到了就行,不然自己還得放血再算一回。
“你們怎么都說他是我師叔”田振還是不太相信,要不是老爸也在,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進了什么障眼法。
“他真的是。”飛練認真無比,“我是你爹,我懷里的是你娘親。”
田振閉了閉眼,嗯,自己進障眼法了。
最后還是梁修賢拍了下田振肩膀“我知道你很難接受,回去的路上大家慢慢說吧。”
事已至此,田振也沒有什么好的法子,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眼前的草地仿佛被犁過了一遍,樹木斷裂,墓穴門橫開,不用猜想都能知道剛剛這里經歷了怎樣一場惡戰。大家等到何問靈的手臂接回去才開始動身,由于隊里有四個不能走路還要帶上水清灣的尸首,田洪生呼叫了特殊處理小隊的直升機。
在等待直升機的一個半小時里,蕭薇和梁修賢將所有的事給田振、田洪生講了一遍,特別是關于田振的身世。
“所以我是他爸,你也是他爸”田洪生看向梁修賢。
梁修賢點了點頭“可以這么說,我也養過他啊。”
“飛練也是”田洪生又問。
梁修賢繼續點頭“他倆以前可都姓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