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陳竹白的入水,平靜的湖面發出“噗通”一聲,宛如有人大晚上落水了。
田振更是嚇得趕緊撈人,摟住他的腰,一把將陳竹白撈了出來。陳竹白一臉茫然“怎么,這湖也由不得我喝嗎”
他有些氣餒,為何出來之后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了,仿佛每走一步都是險境。
“不是,這湖名叫白龍潭,很危險。”田振不知道陳竹白現在能不能理解所有的事,“斷崖水位你懂么”
陳竹白點了點頭,斷崖他當然懂了,他當年就是死在斷崖。
“不是我不讓你喝,而是你再往前游一游就會進入深水區,最深的地方有一兩百米深。深水區水溫猛降,你會抽筋,水密度也會發生變化,你會感覺到浮力的差異以及暗涌漩渦。”田振認真地科普,像極了一個自然科普博主。
“可是我口渴。”陳竹白無奈地說,虛弱地靠在他的胸口,從來沒這么渴過,“我再喝就要把你們所有的水喝完了,可仍舊是九牛一毛,恐怕要在這水里泡上幾天幾夜才能緩解。”
“那你可不可以就在岸邊泡著”田振勉為其難地答應了,“或者我在你腰上栓一根安全繩我好不容易把你救出來,總不能讓你睡一覺就沉底了吧”
還沒等陳竹白回答,鐘言和飛練兩人涉水前來,顯然被他們的動靜吸引過來。跟著他們一起的還有兩條錦鯉,見到陳竹白后也很親切,一前一后地圍住了他。
“這是龍”陳竹白好奇地問,“雖說還是魚身,可已經有了龍形,想來化龍是指日可待。”
受傷的那條顯然膽子大很多,還敢在陳竹白的腰身上繞一圈。小一點的那只明顯怕人,膽怯,不敢離田振太近。
“這是我們曾經養好的兩條小魚。”鐘言心疼師兄,不敢想象他這些年怎么過的。自己一直不肯離開崇光市,是因為金佛寺就在這里,而秦家也在這里。世界之大,可鐘言也沒料到師兄居然一直沒有遠走,就在附近。
他繼續說“那年你在秦家住過一段,這兩條小魚一定是認識你了,所以才格外親切。只不過秦翎入土之后元墨和翠兒就將它們與泥鰍一起放生了,它們沒見過小逸長大自然就會怕他。”
“怪不得,這東西最有靈性。”陳竹白撫摸著魚鱗上那些傷口,和自己腕口的傷不相上下。想來是有人想要阻止它化龍所以動了手,這才耽擱了它今年的大運。
“師兄,你如果想喝水就在岸邊泡一泡吧,讓魚兒守護你,千萬別往遠去。這水潭深不可測。”鐘言也不放心他再往里走,若是以前的陳竹白,別說一個白龍潭,十個白龍潭都不在話下。
“好,那我不遠去。”陳竹白點了點頭,身后一陣簌簌聲,他警惕地回頭,“那是什么”
“是小女媧在山里玩兒蛇呢。”鐘言指了下方向,“她性格活潑,又沒受過常規的管教,所以不太聽話。不過我也不想管教她,天性使然,讓她開開心心去野也不是什么壞事。”
就在鐘言所指的地方,一條被降服的金蛇正在林海當中游行,不過顯然它已經疲憊不堪。但坐在它腦袋上的小女媧反而開心至極,不一會兒又趴了下來,用長出了鱗片的雙臂緊緊將它摟緊,仿佛得到了什么大號的玩具。
“幾個小時不見,我覺著那條蛇瞬間老了幾百年。”
飛練搖搖頭,“果然,誰帶孩子誰顯老。”
“她恐怕還要玩上幾天才能過癮呢,讓她去吧,總歸現在她已經覺醒,沒什么再能傷著她的。”鐘言為她開心,恐怕世上還能駕馭柳仙的小女媧就這一個了。
有了兩條錦鯉的陪伴,陳竹白在水里泡了兩個多小時安全上岸。但是在鐘言的眼里這不是他自己想回來,是被錦鯉頂著轟趕回來。估計是它們也察覺到了師兄對水的渴求,生怕他將整個白龍潭喝盡。
這樣大的湖哪有那么容易喝盡,最多是水平面下降1厘米。
上岸后,鐘言帶著師兄回去休息,在師兄洗澡的時候他叫來了元墨和翠兒。
兩個小孩兒新換了身子,正在喂靈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