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可怕”鐘言沒經歷過大旱。
“是,我也是這幾日才算出會有大災,但又不能立馬和百姓說去,否則必定引起大亂。真到了那時候,寒潭之水就是救命良藥。”清游心系山下,又說,“不過這大旱原本要持續十年,眼下有件事能破解。”
鐘言也跟著著急,忙問“怎樣破解雖然我不喜歡的人很多,但無辜的人更多,還是不要死人更好。”
“破解之法便是寒潭之魚,三年之內它必定要跳龍門了,到了那時雨水充沛,河道滿溢,百姓之苦可以得以解脫,它也是最后功德一件,上天成龍,護天地龍脈靈氣不斷。”清游又幫言兒整了整發簪。
“那就太好了,它是一條好魚。”鐘言憂心忡忡,忽然轉而偷笑,“差點兒忘了大事呢我方才想去后廚給你做幾道點心,但是我找到了這個。”
一小壺美酒被他藏在袖子里頭,用翠綠的瓶子裝著,打開一聞便是瓊漿玉露。
“你喝不喝啊我是沒法喝了,唉,可惜可惜。”鐘言搖了搖頭,他已經長大,自然是很想嘗嘗酒水之味,但只能喝些血酒過癮。這樣醇香的烈酒別說嘗一嘗,就是見一見都難,或許已經沉淀了十幾年。
“聞著好香呢。”鐘言將酒水放在桌上,磨蹭著大和尚的側頸。
“酒水這東西會在后廚”清游卻另有所想,拿起翠瓶小心嗅聞。佛門重地,全寺唯一一個六根不凈、貪戀紅塵的和尚就是自己了,其余的僧人虔誠禮佛,沒有旁心,香客們又進不去后廚,這東西是怎么來的
哪怕是掌勺的那些武僧也不曾沾染酒肉啊,怎么會這樣湊巧,偏偏讓言兒看到。小鬼好奇心重,必定會拿莫非是有人故意放在那里,已經知道自己和言兒的事,要用言兒之手將這酒送到自己面前
清游不愿以惡意揣測寺內眾人,可是他不得不猜。他轉手將酒水倒在桌上,沾了墨水的指尖輕點微微一沾,放口中一嘗。隨后他立馬端起了茶杯,將那杯溫熱的苦茶一飲而盡,用舌根的苦味去壓制那酒水里的甜膩。
“這是什么酒水啊好喝嗎”鐘言更好奇了。
清游紅了臉,胸口狂動,一股暖意撞著心口,好在只是嘗了嘗,沒有喝下。他緩一緩,說道“只是尋常的酒水,倒掉
吧。”
鐘言并不以為意,只當是自己分不出酒水的好壞㊣,把一壺壞酒當好東西拿了來。他將腦袋一偏,認認真真地靠在大和尚的心口,想著他們往后的日子。日子那樣長,他并不會感到著急。
不知不覺到了三伏天,果真如清游所料,一場大旱開始了。好在他早早準備,從寒潭取水,為百姓做藥包,每日還有涼茶,上山求水的香客全部將他當成了“活佛”,見著他就要跪下叩頭。可只有清游清楚他早早不是佛子,死后注定沒有金身了。
這場大旱持續了許久,到了第三年,鐘言都學會給百姓發涼茶了,經常偷偷下山去送水。他雖然是鬼,可“能渡人時自渡人”這話一直放在心里,或許天上的佛祖見著自己修好,說不定會同意他和大和尚在一起呢,不讓他早早圓寂。在金佛寺的庇護下,百姓們一切都好,但鐘言卻時不時感覺不好,像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大事正在偷偷發生。
有時候他一覺醒來就會撐得很,肚子也鼓鼓的,但是他記著睡前并未進食啊,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