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們欲哭無淚,仿佛如果回到了真話,他們就要在上京城活不下去了。
周子珩扔了手機。
阮茉淚眼汪汪的,在他的衣服里,揚起了小小的臉。
“”
“哥哥。”
“”
“你不喜歡小茉莉了嗎”
“”
“那小茉莉想要。”
“哥哥為什么,卻要拒絕”
“”
不是拒絕。
周子珩吐了口氣,只是以前覺得阮茉太小了,他害怕阮茉有那么一天會后悔,害怕她會恨他。當然日后阮茉會恨周子珩這是一定的,只是在真正恨上之前,他還是想要阮茉能開心一點兒。
阮茉又咳了一聲,周子珩捧起她的臉,撫掉上面沾了汗水的青絲,終于像是最后下定了決心。
再三確定了一下阮茉的心意。
“如果你日后想要離開周家,有了其他的喜歡人。”周子珩握著阮茉的手,溫柔的都有些不太像是他了,
“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哥哥希望你可以徹底忘記在腦后。”
“哥哥不會因為今晚的事情,阻攔你遠去地飛,所以你不要有任何負擔。”
“如果疼了,就叫出來,好嗎”
“”
阮茉伸出手指,還沾著晶瑩的唾液。
勾住了哥哥的襯衣紐扣。
到了凌晨五點,阮茉終于累了睡著了過去,身體的體溫也降到了正常。周子珩抱了一會兒她,還是覺得這夜有些不太真實。他想了很多事情,但好像想什么都已經抓不住,腦海之中全是阮茉緊緊抱著他時的動情。
亂七八糟。
六點多,天空逐漸泛了魚肚白。周子珩的思緒剪不斷理還亂,倒是懷中的小茉莉熟睡的穩。周子珩輕輕放下阮茉,從床上坐起身。去了外間,坐在沙發上。
地平線越來越白。
十六年前周家動蕩,周子川的父親揚言要將周子珩那一支給滅掉。他的父母都死在了那場家族征戰之中,十三歲的周子珩也差點兒死在那一年的盛夏。
那個時候,上京城還不是周、程兩家獨大,還是真正的東南西北四分割據。那個時候周家也不是一手遮天是上京城最聞風喪膽的存在,在食物鏈更頂端,站著的是那個更耀眼的男人。
周子珩時不時會想起,在那個滿是鮮血的盛夏,在花開了的舊教堂門前,紅色的蝴蝶飛過,那個穿著雪白連
衣裙的洋娃娃,跳著那些枯藤下的血色花朵,溫柔地笑著,喊他了一個盛夏的“哥哥”
dquo”
的那朵嬌軟的小花。
一夜過后,他的茉莉花,似乎一下子就飄到了天邊去。
周子珩站在門口。
阮茉從床上爬了起來,她沒什么起床氣,過去三年每天早上起床見到周子珩她都是已經梳妝打扮好。卻還是第一次見到從床上剛爬起來的小茉莉。阮茉披散著長發,昨天打了的一次性卷兒已經被徹夜的歡愉給捋平了,直直的垂在腰側。滿肩都是烏絲,大概是因為剛剛起床,缺水,她的嘴唇有些干裂,也沒有之前好不容易養回來的紅。
小姑娘從被子里出來,就那么跪坐在了床榻上。
膝蓋彎曲,雙手搭放在面前。
她還是矮了,也可能是周子珩太高了,她跪坐著,還是需要仰著頭。
才能看得到哥哥。
半晌,窗外飛過一排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