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見鶩同樣也措手不及。
他原以為,對方不是認為他是在說笑,不然就是不以為意,不會當真。
雖然他自己的確是認真的,但對于桁冗會應下的可能性,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微乎其微。
畢竟桁冗對戀愛沒興趣的這件事,眾人皆知。
而如果桁冗要是對他有半點好感,也不至于畢業多年,直到剛才,才因為同學聚會的這件事,終于得到了對方的聯系方式。
或許是因為向來獨來獨往,平日里不怎么喜歡社交,所以桁冗才會對于其他人和他所說的話,一般并不會當作是玩笑。
薄見鶩想到了這個緣由,很快釋然。
然而,事實上是
雖然一向不怎么愛社交,但作為工作了多年的成年人,那些前來和他搭話的人到底是在和他說笑,還是認真的,又或者是借著說笑然后說真話,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甚至在大多數時候,對方開口不過剛說了半句,僅僅只從對方的表情,桁冗就已經能夠猜出對方想要和他說些什么了。
所以,他清楚的知道薄見鶩只是想借著開玩笑說真話。
而他。
一向不喜歡兜圈子。
薄見鶩一無所知,他在釋然過后,不由得立刻陷入了糾結和掙扎當中。
他沒料到桁冗竟如此的直白直接。
沒有任何的委婉和回旋,直接了當。
薄見鶩完全沒有預料到,當他真的有機會可以和桁冗親口表白的時候竟然是在這種情景之下。
但薄見鶩在掙扎。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點頭說喜歡。
并不是羞澀于在如此多的人面前親口向桁冗表白
而是因為,對方的那句你喜歡我,聲音冷淡,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
他感受不到桁冗到底是隱含著厭惡,還是沒有任何波瀾,亦或者是暗含著厭惡。
他害怕,畏懼。
他怕他自作多情的表白,只會引起桁冗的厭惡。
他不奢望能夠和桁冗做戀人。
也不奢望能和桁冗做朋友。
更不奢望桁冗能夠喜歡上他。
他只希望某日在大街上和對方碰巧撞面的時候,能夠以大學同學的身份,互相友好的點頭問好,打個招呼。
但如果被對方厭惡,那么這一切都是妄想
薄見鶩的大腦正再三糾結間,在場的那些剛剛被桁冗直白的你喜歡我給震撼到的其他人,終于陸續的回過了神來。
“桁冗,你真是不出聲則已,一出聲就一鳴驚人啊”男人震撼的看著桁冗,低低的倒吸了口氣,接著敬佩地對著他比了個大拇指。
“我都要分不清你們倆到底是誰在開玩笑,還是都在開玩笑了”在場的另一個女人伸手扶額,接著笑道,“不過你們以前都不認識,雖然都是大學同學,也沒有任何的交集,所以
我想薄見鶩剛才應該是玩笑話。”
“肯定是玩笑話啊。”另一人想也不想的出聲附和道,“怎么可能有人在這種場合下表白啊,再說了,以薄見鶩的家世和背景,我想應該只會和門當戶對的人在一起。”
“這些倒只是其次吧和桁冗表白桁冗可是堅定的單身主義者,這輩子不會戀愛也不會結婚的人。”
眾人一人一句說著,將薄見鶩和桁冗剛才的對話完全當成了玩笑話。
眼見著他們說的愈發夸張,將他表白的機會完全堵死,說的就好像是天塌下來,他也不可能會喜歡桁冗,桁冗也不會和他在一起一般,薄見鶩慌了。
薄見鶩后悔莫及,慌張的忙想要去挽回,補救,去反駁他們剛才說的那些話。
但包廂門再次被推開,服務員推著餐車走了進來。
菜來了。
“好了好了,剛才的話題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