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恪臉色鐵青,一陣猛咳,也不阻止,臉容更是帶上了怒色。
蕭君澤冷笑一聲,在拓拔恪耳邊低聲道“你可知道,你母妃立刻便要大禍臨頭了。”
拓拔恪心中一驚,立刻揮手“退下,你們都退下,退遠些”
蕭君澤這才冷漠地放下扯住他頭發的手。
拓拔恪呲著牙按住頭皮,低聲怒道“你剛剛是什么意思,不說清楚,馮司徒也救不了你”
蕭君澤輕聲道“是不是,你去瞧瞧,看你母親的名字,是否在遷都之中。”
拓拔恪冷聲道“我母親自然在。”
說完,他又急急補充道“我母妃溫順恭敬,平日從不與人相爭,平日都在虔誠禮佛,怎么會有大禍臨頭”
“是么”蕭君澤淡定道,“再過幾日,便要開拔,你可再看,她還在不在其中。”
拓拔恪心中狂跳,低聲道“你在馮司徒身邊,肯定知曉什么消息,給我說清楚。”
蕭君澤平靜道“我為什么要給你說清楚”
“你”拓拔恪猛地提高了聲調,想好好教訓,但又知道自己打不過,一時間,居然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委屈,他低聲道,“阿澤,先前是我冒犯,還請你原諒我年輕沖動,給些指點。”
蕭君澤凝視他數息“具體何事,我不甚清楚,只是聽說,皇后有收養皇子之意。”
拓拔恪皺眉道“不是有太子”
他的話猛然頓住,隨后向蕭君澤一拜,便飛快離開了。
蕭君澤看著他的背影,輕聲道“也不算太蠢。”
孝文帝的太子,從小是由文明太后帶大的,馮皇后根本沒有插手的余地,后來,文明太后過世,孝文帝便親自教育起了這位太子,沒把他記到任何宮妃名下。
馮皇后若是想要收養一位皇子,那便很有
可能要對他母親動手。
更重要的是,
這些天,
太子拓拔恂愚蠢無比,時常與一些不愿遷都的鮮卑貴族來往,抱怨洛陽要把他熱死了,平城才是鮮卑故土,遷都是錯之類的話語。
這些話,讓他身邊迅速就盤踞起許多不愿遷都的簇擁,若不是皇帝嚴令九月之前必需全到洛陽,太子甚至準備在這里過完整個夏天了。
蕭君澤一次無意中遠遠瞥過太子一眼,這個十五歲的少年長得一點不像皇帝,粗粗看去,至少兩百斤往上,體態癡肥,難怪夏天不好過。
馮皇后不止一次和馮誕討論說太子如此,會惹陛下不喜,讓馮誕去勸說一一。
馮誕還真去了,然后又被太子陰陽怪氣說了許多不中聽話,如你要是能生孩子,怕不是馮家就有太子了之類的他就是仗著馮誕不會把這些話告訴皇帝。
以馮皇后的政治觸覺,提前布局一個最有可能接替太子的皇子,再容易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