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知善嘆息道“我也算見多識廣,由我觀之,人生在世,或多或少,皆有心病,大約便是佛法中的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
蕭君澤贊同“正是如此,所以我看這南北朝,人人皆有病”
魏知善看著蕭君澤,神情有些復雜“但陛下,你的病,更麻煩些。”
蕭君澤十分感興趣地道“那你細細說來。”
魏知善緩緩道“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于愛者,無憂亦無怖。陛下,我跟隨你也有六年了,只覺著您的心里,無憂亦無怖,自然,也無愛恨。可人生在世,若離了愛恨,那不是更可怕么”
蕭君澤走到她身邊,輕笑道“是啊,那魏大夫,準備如何醫治呢”
這魏大夫可以啊,都能攻心理學了。
魏知善眨了眨眼睛“真可以說”
“自然,”蕭君澤不悅道,“我什么時候因言罪人過”
魏知善輕咳了一聲,左右看了看,確定青蚨不在身邊后,低聲道“陛下,你天性清冷,自小便無父母愛護,所以生得心冷,一時半會,自己去感悟,也很難說有效果,所以,臣有一計,或許生效奇快,能改變您這視生死成敗于無物的心病。”
蕭君澤奇怪地看她一眼“行之,你今天是怎么了,拐彎沒角,都不像你了。”
魏知善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性子,他可是時常見識的。
魏知善正要開口,卻欲言又止,然后又出門左右顧盼一番,確定周圍沒有青蚨之后,這才悄悄到蕭君澤面前,低聲道“要不然,陛下,您生個孩子試試”
蕭君澤沉默地看著她,目光如刀。
魏知善諄諄善誘道“陛下啊,你想想,這世間之愛,必然是母子之愛來得且深,而且你生了就是自己的,也不吃虧,怕麻煩的話,我可以幫你養,反正我是你的貴妃不是,來嘛,您總不能一輩子不近男色女色不是,那多虧啊”
“你是想研究我了吧”蕭君澤冷漠地問。
魏知善靦腆地笑了笑,搓了搓手,沒有反駁。
“膽大包天,”蕭君澤揮了揮手,“你要的刑部大獄的案卷我已經給你尋出來了,想要什么,你自己尋去,別來煩我。”
魏知善失望地哦了一聲,忍不住又小聲道“陛下,你如果不喜歡女子的話,可以悄悄去養個外室嘛,實在想瞞,明月和崔曜我看他們都挺愿意當你入幕之賓”
“一派胡言”蕭君澤終于不悅了,“他們都還是個孩子呢再說兔子不吃窩邊草,你再說一句,我便把這事告訴青蚨。”
魏知善失望地走了。
看魏知善走了,蕭君澤立刻搖搖頭,把魏知善的胡言亂語從頭腦里甩出去。
什么心病,他精神好著呢,一點都沒有猶豫、糾結,這樣的人,才是最優秀的玩家。
愛這玩意用來干嘛,生孩子么笑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