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在這一片高臺之上,對面有待者放下精致的桌案、坐榻、蜀繡屏風,還有精巧的折疊亭子。
而這時,衣著華麗的一男一女,一前一后,在待者的服侍下,緩緩入席。
元宏的目光移過去,眉頭便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
馮誕神情微冷,淡漠道“南國若不想赴約,拒絕便是,一國之主,何必做藏頭露尾之態”
那一男一女,女子華服珠翠,盤著華麗的發髻,卻以一把團扇遮住大半面頰,至于那男子,雖然有著不俗的體態與氣質,卻也戴著一張竹面具,將一張臉擋得嚴嚴實實,看著便讓人來氣。
魏知善挑眉道“我等遮掩一番,是因為江風易冷,等太陽升起,便摘下了,你說是吧,陛下”
馮誕微微皺眉,他總覺得這女子的聲音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聽到過。
蕭君澤微微點頭“正是如此,國主見諒。”
這話一出,元宏和馮誕同時皺起眉頭,雖然聲音有些變了,沒有先前少年的清冽,但還是有四五分熟悉的語調,讓兩人對視了一眼。
奇怪,這聲音,怎么有點像君澤啊
蕭君澤則沒給他們猜測的時間,話鋒一轉“國主勵精圖治,屢屢南下,卻無功而返,今日居然會親至此地,卻是讓我驚訝。”
他沒有自稱朕,這個自稱他用不慣,而且這本身也不是什么對皇帝的強制要求。
元宏輕笑“牙尖嘴利,不錯,南朝六年換了五個皇帝,朕到底沒能忍住,想來看看這蕭氏宗族,還能換上幾波。”
蕭君澤撐著頭,隨意道“不會換幾波了,我便是看南朝這些年亂來的帝王太多了,所以才主動上位,這皇位本就不甚在意,等回頭,我便將朝中大事,皆讓世族的商量著決定,如此,總能管個四五十載的安穩。”
元宏來了興趣“如何說這權臣執政,不正是當年蕭道成篡位的路子么”
蕭君澤淡定道“各地世族每年皆派出一位嫡族,前來太學,每年一次,各族主招開盟約,議定一年家國大事,由他們推舉一位權臣,每次推舉九位,由他們輔政,我當個圖章便好。”
元宏聽得越發皺眉,到最后時,眉頭深得幾乎能夾死蚊子,不由斥責道“神器天授,豈可如此隨人而贈你若不愿當這個皇帝,何必讓大軍與朕鏖戰這數月時光不如投奔了北魏,到時南北一統,天下太平,再無兵災,豈不好過你這胡鬧之舉萬倍”
蕭君澤悠悠道“陛下慎言,我這用南朝來研究濟世家民之道,總好過去大魏,顛覆你拓拔家的天下。”
“那還要
謝你不滅之恩了”元宏不由氣得笑了,“朕君少壯登朝,名動天下,遷都改制,上下一心,豈是你這小兒幾句話便能操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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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不能”蕭君澤悠揚的語調里帶著笑意,“陛下雖然是位明君,但太子殿下卻還待打磨,如今北朝之中有強王環伺,只是暫時被陛下威望壓制罷了,只要陛下稍微有病些,這諸王,必然是要爭個高下,豈有不能操弄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