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元宏冷冷道,“真當朕是死的么”
要素太多了,馮誕的目光已經變得復雜難言,他深吸一口氣,又用力瞪著一邊只露出眉眼的魏貴妃,眼中神情越發錯愕。
“豈敢,”蕭君澤連連擺手,“因著擔心陛下的病,我還專門讓貴妃做了一味靈藥,能治急怒攻心之癥,愛妃,還不快點拿出來。”
魏知善輕輕點頭,將一個純金的葫蘆形小瓶放在桌案上“此靈藥十分難得,陛下可先遣人試藥,若有效,再服用。”
元宏被這操作整不會了,皺眉道“你這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是咒他死么,這也不像啊
馮誕緩緩捏緊了拳頭,想著這南朝皇帝前后話語,心中的猜測越發明顯,幾乎是瞬間,胸口一股無名怒火直沖天靈蓋,感覺自己這些年的真心都被喂了狗,險些控制不住自己,恨不得舉起桌案,就朝對面那小皇帝臉上丟去,好砸掉他那假面。
“這藥絕對有效,”而蕭君澤還在誠懇道“如今咱們既然締約兄弟之國,可稱陛下一聲兄長,為弟自然要為兄長思慮一番。”
“那還真要多謝阿弟關心了。”元宏忍不住嘲諷了一句,但這話一出,心眼子甚多的他瞬間感覺到了不對,把南齊國主從頭到尾的話回味了一番他不是猜不到,而是一時之間,思路被對面帶偏了,如今深深一想,便感覺到不對,一萬分的不對。
實在是這毫無敬畏的兄弟之稱,太過熟悉了。某人前兩日勸他的注意身體的書信,言猶在耳。
心念電轉間,他整個人仿佛被雷霹到,瞬間靜止了,隨后,先是疑惑,隨后驚愕,最后變得猙獰。
他的眼眸緩緩變紅,死死地看著蕭君澤臉上的面具,手指也微微顫抖起來。
蕭君澤看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遲疑了一下,沒有再貿然開口。
馮誕已經起身,握起元宏的手“陛下,這些日子,并未向襄陽送出軍情。”
這次大敗和你誤信他人沒關系,可別鉆牛角尖啊
元宏依然盯著對面少年的面具,握住馮誕的手指,幾乎冒出青筋,他用將牙都要咬碎的力氣,咆哮“還不把面具取下來”
蕭君澤緩緩伸手,輕快地從下巴往上一揭,露出一張俊美得不似凡人的面孔,那靈動的眉眼,漂亮得像兩個小太陽,連朝陽也黯淡了下來。
那一種只要出現,便會讓周圍人忘記時間,忘記先前在做什么,只記得多看兩眼的美貌。
當然,如此美貌,也是他們熟悉的大魏雍州刺史、太常寺卿、宣城伯、大司徒馮誕的義弟君澤。
現在,他卻是南朝的蕭頤之孫,太子蕭長懋之子,皇帝蕭昭秀之弟、臨海王、南齊國主,蕭昭澤。
心中的猜想落地,怒火卻是立刻沖冠,馮誕幾乎是沒有猶豫,拿起手上銅爐,朝著阿弟就是用力一砸“你這混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