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后來他去了襄陽做事,元宏給隔三差五地問他,有沒有興趣娶一位公主,他的女兒元瑛生得美貌聰慧,是你良配,若是不喜歡的話,馮家的女兒們你也可以隨便挑選的
“真是”騎馬走在銅駝街上,死去的許多回憶開始攻擊他腦子,蕭君澤心態卻十分冷漠。
在他身邊,數十名鎧甲精良,手拿武器的禁衛正緊緊靠攏在他周圍,仿佛怕他飛了一樣。
如今也算生死關頭,他腦子里想的居然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是不是他就沒有什么其它的事情好回憶了
好像還真是如此。
上一世的事情,他已經很久沒回憶了,像是墳墓一般,埋葬在他的記憶深處,而這些年的事情,卻都是與他們有關。
不,這只是我如今的人生還太多短暫,沒有太多重要的東西。
蕭君澤心里默默地告訴自己,只要自己有喜歡的人,有了新的親人,有喜歡的事,就會慢慢把他們忘記。
再也不用想起來。
再也不用
天街再長,也有走完的時刻,更何況這些禁衛們,是奉了新皇的命令,不敢有絲毫耽擱。
宮中不許縱馬,入宮之后,一行人便將馬匹交給御馬監寄放。
而禁軍統領將武器上交,帶著蕭君澤,一路奔向內廷。
內庭
蕭君澤簡直想笑,他還以為元恪為當眾審叛他,結果居然只是想先拿下他么
見小利而忘義,干大事而惜身,元宏這挑選太子的眼光,還是一如既往的差啊
他默默地走入宮廷。
但過一陣,便感覺到了不對。
他聽到隱約卻又綿延不絕哭聲。
一時有些生氣,不愿再往前走了。
“這是為何”禁軍統領有些頭大,他知道君澤的人脈和威力,不想對他過于無禮。
“元宏的棺木就在前邊吧,”蕭君澤冷冷道,“諸臣都在哭靈,我過去干什么在他靈前問他為什么不想見我么”
那臭元宏死都不想看到他,他難道還能給他哭靈
他會氣到一把火將那棺材燒了的。
更何況,如果沒有意外,馮誕和元勰肯定也在哭靈,他去了,無論元恪準備做什么,都是在給他們添麻煩。
怎么安慰阿兄和彥和,他還沒有想好。
甚至于,怎么安慰自己,他都沒想好。
你怎么那么沒用
你,多活兩年不行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