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澤做的熱氣球并不大,也就兩千立方的面積,是正常熱氣球的三分之一不到,不是不想做得更大,而是在古代,這對生產力的要求實在太高太高了
雖然在南國時試驗了兩次,但這種既沒有放氣閥也沒有多裝沙袋,飛到哪都要憑天命,承重就是兩個人的。
本作者九州月下提醒您這書我不穿了第一時間在更新記住
再簡單點說,沒有承重余額,帶不了魏貴妃了。
天空的夜景極美,能讓第一次凌空的人見之忘魂。
但這樣的入迷也不會太久,現實的殘酷,便會將第一次上天的觀景者驚醒。
高處不勝寒。
并不是說說而已。
不到半個時辰,元恪就已經冷得瑟瑟發抖,再也沒有一點興致去看這無限江山,只能縮在吊籃的一角,盡可能地減少和空氣的接觸面積,小臉青白,鼻涕不受控制地的往下流
蕭君澤扯了扯身上的厚披風,這是他上吊籃前在元勰的庫房里扯出的一件珍品,用料是的細軟的羊絨,還帶了兜帽,非常有效果了。
能救狗命。
站得有些累了,他也坐在吊籃一角,靜靜地想著事情。
遠離了喧囂和人煙,寂寞和寒冷是最好的鎮定劑,他也有了些許時間,反思自己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
是他太過自我了。
只是把這一切都看作游戲,看成一局棋盤,任性要求著的所有人都得按自己心意來。
若是別人不愿意,便要勉強。
但很多事,也是勉強不來,馮誕和元勰都有自己立場,有自己的人生,他們不需要自己幫著做下選擇,哪怕這幫助的“為你好”。
強扭的瓜不甜,他卻被這些年順風順水迷了眼睛。
他們都是人,活生生的人,有喜有悲,有怒有恨,他在不知不覺間認可了他們,卻又沒有將他們放在平等的位置。
這一次,不冤。
只是
他伸出還在劇痛顫抖的右手,指尖的余溫似乎還在。
這就是,成長的代價么
你們做出了選擇,我也需要做出選擇。
大兄,我會繼續改變這天下,或許需要很長時間,很多的心力,很多性命,但這就是歷史的車輪,我不想看他一次又一次地在王朝興衰里空轉,不想就和你們一樣,去效忠這樣的王朝。
我有我的路,從今以后,我們便是陌路人了。
我會記住你們,會想念你們,但,僅此而已了。
這世道給我的痛,我會如數奉還,無論它是來自南朝,還是北國。
你和元宏在天上看著,可不要生氣啊。
夜風越來越大,蕭君澤伸出手,試圖想要星辰來定位一下氣球所在的位置。
而這時,突然一陣急風,將油筒的火焰吹得忽明忽暗,氣球下渺小的吊籃,更是像個鈴鐺一般,來回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