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劇烈的震蕩,仿佛下一秒
就要把人甩出去,元恪死死抓住繩索,念起了佛經大悲咒,他目光絕望,似乎已經在提前給自己超度了。
蕭君澤也有沒遇到過這種場面,刺激之余,又有些慶幸,還好沒有把魏貴妃也帶上來,要不然可真麻煩了,畢竟這吊籃上可是沒有降落傘的。
那邊,元恪已經念完了兩套佛經,語氣里帶著哭聲,祈求道“陛下,上仙求您告訴我,我們這是要去哪里,是天宮還是月宮,我雖有些的錯處,但真沒有做大惡事啊,求你收了神通吧啊啊啊”
大風越來越烈,氣球已經飄上云層,在云海之上遨游,元恪雖然被驚得不能呼吸,但這里的寒冷和缺氧已經讓他頭腦無法反應,而這時,油筒上那被吹散的熱煙,終是不能給氣球持續的升力,開始緩緩下降。
蕭君澤看著山下的河流,想把它和自己記憶中的山川地形對上。
但如今是公元五百年的古代,山野間連點燈火也看不到,江河之上更沒有亮燈的船舶,所以,他也看不出什么山川起伏,但有一點,他卻明白,風向變了。
在吹了一陣子的西北風后,風向又變成了東南風,帶著熱氣球一路向北而去。
蕭君澤忍不住感慨,果然,不出意外地,出意外了。
只希望不要離人煙之地太遠,否則他可不好回家了。
飄了一晚,在太陽將出東出時,這熱氣球便開始尋著位置降落,蕭君澤明白,這一夜之間,氣球能跑的距離并不會太遠,可能在洛陽周圍數百里的地方。
這樣的事情就很煩人,他現在是一點不想在這破北朝待了。
氣球的熱氣漸漸減少,降落在一片的不知名山谷間,蕭君澤一天兩夜沒睡,已經非常困倦了,但他看了一眼周圍環境,還是拿出火折,指揮著已經凍得快傻掉的元恪將這熱氣球收拾收拾聚攏,然后將它點燃。
溫柔的火光跳躍,熱氣蒸蒸,元恪終于感覺到溫暖,一時熱淚盈眶,恨不得鉆進火堆里。
蕭君澤轉身,在山林一番尋覓,很快提來一只野雞,指揮著元恪拔毛掏臟后,用樹葉裹了,包上泥土,放進火堆里。
元恪也不矯情,聽說要放血,便一口咬住了野雞脖子,痛飲其血,他已經渴得不行了。
蕭君澤清點了一下身上的彈藥,伸手摸了摸右肩,那里還在劇痛,卻已經比先前輕了許多。
他的體質在恢復力上,可以說是滿點了。
太陽升起時,元恪拿著樹棍把泥土包裹的野雞刨出來,敲開后,一口沒敢動,恭敬地獻給蕭君澤在看過云海,又見過天地后,這位年輕人已經對自己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他是長了什么樣的膽子,敢謀害這位能駕馭雷霆、云霧的神仙的
他為什么要這樣做,是中了什么樣的迷瘴,要如此對待一位下凡的仙人
何等的無知無畏
他甚至很難想像在看到蕭君澤升天之后,洛陽城中的人們會傳出何種神話,一想到這里,他心中苦澀之余,又
忍不住苦中作樂地想,或許我已經在史書里成為給上仙牽馬駕車的仆人,雞犬升天,或許也不虧
蕭君澤快兩天沒吃東西,吃了兩個雞翅和雞腿,已有八分飽,便沒有再食。
而元恪看他不準備再吃了,便把剩下的肉和骨頭都吮得干凈他也快兩天沒吃東西,這簡直是他吃過最美味的東西了。
休息之后,蕭君澤尋著山谷間細小溪流,尋覓著出路。
好在這里應該是的一個小丘陵帶,周圍的山并不高,估計還在淮河一帶。
然而,他們才走不到半個時辰,天上便落起雨滴。
深秋的雨,按理不會太大,但卻傷人,蕭君澤尋覓著避雨的地方,有些后悔沒有補習些野外生活知識他對野外的一些常識都是從那些野外u主那學來的,平時看個樂呵,真要說用,還是遠遠不夠的。
同時,他把已經裹了兩層油紙的子彈重新封好口,若是被水打濕了,在這深山老林,他能不能出去,便要打個問號了。
“真是諸事不順。”蕭君澤心情越發煩躁,元恪跟在一邊,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