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外,他們便喜歡上撲捉蠻人,前去開發兩廣,在蕭君澤要求不能捕殺湘蠻和俚人后,蜀南與云州蠻人便成了新的目標,被一船船地裝上大江,暢銷南國,口碑好的,還賣去了北地。
蕭君澤對他們的執著還是很佩服的。
但佩服歸佩服,如今他手上奏書,就是那個曾經被諸葛丞相七擒七縱的南中部族,又反了,蜀中戰火又起,正在請朝廷允許他們入南中平亂。
“真是一堆爛攤子。”蕭君澤低頭批注了同意他們出兵。
南中的部族沒有歸附在他治下,他當然也就不會為他們出頭,權利是需要自己爭取的,他的一紙召令說禁止販奴,并不會有什么效果,反正新的修法大會又要舉行了,就看這些部族能不能抓住機會。
下一封奏書是兩廣的新開田畝,俚族的冼統領向他上奏,說那里幾大家族聯合隱瞞田畝,逃避稅收,還豢養私兵,意圖割據,請朝廷明鑒。
這有什么好明鑒的,他們不這樣做才是奇跡呢。
蕭君澤讓蕭衍徹查此事,給朝廷一個交待。
剩下的都是些雞毛小事,比如這個官吏舉報哪個官干的不好,那個舉報這個貪污。
蕭衍似乎對他當甩手掌柜這事有不少怨氣,送來的奏疏里除了這些,就是各種儒生的治國方略。
這些儒生大多從他手下的五經館選拔而來,除了一些商人誤國之類的老生常談,平時就是要求他整頓吏治,勸課農桑等等廢話。
不過,最近蕭君澤發現,這些儒生似乎經過了蕭衍指點,言談之間,已經開始討論起政治和經濟的關系,開始在保證農桑的同時,支持起工商的發展了。
這也算是一種進步吧
看到這里,他打了一個哈欠,今天和硯舟逛了一天的產業園區,明天還要和他們一起,討論改進機器,有些他們解不開的數學難題,還要給他們補補課,最近還挺累的。
就在這時,身上帶著水氣、洗得香噴噴的兩個小孩像炮彈一樣地沖過來,喊著爹爹,往他懷里鉆。
蕭君澤一手一個,抱懷里貼貼了兩下。
賀歡緩緩走進來,一身薄衣半袖,胸襟系得不是太緊,露出大片鎖骨,他的平時系的辮子解開,化成一團帶著水氣的柔順長發,光著腳踩在木制地板上,走到君澤面前,對他微微一笑,拿手在對方掌心輕輕摳了一下。
蕭君澤心中一動,正要反手握回去,賀歡卻是巧妙地抽回手,拿出一張紙“阿蕭,我覺得,孩
兒們還是應該有個大名才是,成天叫著狗兒,幼時還好,大了卻是不該”
蕭君澤這才懶洋洋地拿起那張紙,換了屈膝的坐姿,看著上邊的字。
才看了幾眼,他便眉頭微皺,怎么和青蚨當初拿出來的名字差不多,不是絲字旁的單字,就是什么“承佑”“明德”“存孝”“繼元”
嘖,這些個名字,放唐末五代高低得是個節度使留后。
賀歡還在那里苦勸“起名有五,有信,有義,有象,有假,有類,既然孩兒已經快到五歲,便應該有個大名記上族譜,怎么能一直都叫乳名,我問過狗子們了,他們也不喜歡別人叫他狗子”
他的聲音輕松而不留下痕跡地越過了蕭君澤的大腦皮層,那個寫名字的紙也被他放下,就在他準備把這東西丟到一邊時,突然看到其中一個名字,居然是“道歌”。
嗯,這不也是狗子嘛,蕭道歌的話,居然還挺好聽的。
二狗的話,叫蕭道途,也挺有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