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
澤問道“一千錢我記得是五千錢啊”
賀歡忍不住笑道“阿蕭,五千錢,是二十五匹帛,這個價格,能換一匹健馬或者三個驅口,很多人都愿意拿自己命,換五千錢的。到時這些工坊主會隱匿人命,到時反而給不到他們了。”
蕭君澤有些無奈,這個時候,人命就是那么不值錢。
“只要能按時發下薪酬,于這些工人而言,辛苦一些也無礙,”賀歡在一邊解釋道,“這樣的日子很多人,都是愿意的。”
他又道“襄陽各種工坊中,以織坊數量為最,這些織坊大多是女工,因為相比男工,女工的酬勞更低一些,她們抱團取暖,十分團結,您教我知識里,有一位女子學起來最為熱心,她曾經幫數百位女工討得酬勞,還時常給我的小報投稿,很有威望。”
他拿著手中的圖紙,給阿蕭介紹了這四年來經營的組織。
這個組織以襄陽的勞工為核心人員,部份兼任他在軍中的屬下,總部設在魚梁州的報紙印房處,有三十余名骨干,他們各自發展了手下的組織。
組織的經費來源于大家收集的情報專賣,以及一些的勞工們自發的支持,他們靠著情報的發家,當然也就投資了一些地皮商鋪,還有一些良田的產出。
讓他驚訝的是,這些年來,組織里可以說是人才輩出,臥虎藏龍,比如一位出生于梅山蠻的青年,他發展自家族人成為勢力,倒賣礦石,混的風生水起,湘州的情報比襄陽之外的地方靈通一大截,全是靠他。
再比如一位叫衛瑰的人,他本來自己有幫派,但前些年,幫派因為內斗四分五裂,衛瑰自此一蹶不振,他三顧茅廬,終于重新激發了他的斗志,這位如今又重新建立了一個自助組織,成為自己旗下的一員大將
“為什么會四分五裂”蕭君澤好奇地問,他倒是很久沒有關注過衛瑰了,因為他幫助過的人太多,如果不能自己走到他面前,那么,他就不會再過問。
“因為理念不同,也因為有人引誘,”賀歡說到這事,也有點嘆息,“他的幫派原本是力夫之間的互助,但后來,幫派大了,有的人便想享受了,有的人想和大工坊定下規矩,也有的想自產門戶,衛瑰的兄弟們都覺得他的想法太沖動不顧及大局,加上有許多工坊主暗中拉攏,便有人刺殺衛瑰,想要奪得大權。事情發生后,衛瑰雖然逃生,但也受了傷”
“沒人幫他一把么”蕭君澤問。
賀歡搖頭“他做的事情,他的兄弟們都不同意,他先前一意孤行,已經得罪不少人,那一次,他甚至自己都不知道有哪些人參與了,哪些人沒參與。”
“他是做了什么事情,才引起的眾怒”蕭君澤又問。
“因為他想讓整個襄陽城的力工全部漲價,”賀歡神色復雜,“他想壟斷整個襄陽力工的議價,這事,底下許多力夫支持,但崔太守第一個不同意,他不同意,甚至不用多開一句口,下邊的人就知道該怎么做了。有的是人想用衛瑰去向他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