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曜撇了下嘴,看向一邊“并未,屬下這點氣量還是有的。”
蕭君澤不由笑了出來“阿曜莫氣,這事,只是我給賀歡的一個小小考驗,這種小事,又如何難得倒我們的崔尚書呢,你說吧”
崔曜神情微動,輕哼道“您的尚書令是蕭衍蕭大人,與我這個小小雍州別駕又有什么相關”
蕭君澤果斷道“蕭衍如今已經五十,早已經老朽不堪,阿曜你才不過二十許人,青春正盛,他哪里能和你相比,這尚書令,早晚都是你的,而且南朝北朝都是些土雞瓦狗,只等咱們積蓄力氣,便能將他們一掃而空,還天下清明,海晏河清,到時你必然是聲名不輸張良蕭何,成為我朝第一良相”
崔曜不由有些飄飄然,面色終于緩和下來“那不知賀貴妃,又是在什么位置呢”
“那當然要看他自己的造化,”蕭君澤安慰道,“你看,我雖然收他入房,但又哪里給過他一兵一卒呢,不都是他自己打拼的么,阿曜何必擔心比不過他。”
崔曜終于被順好毛,這才柔聲道“那,主上這次是想要做什么呢”
蕭君澤幽幽道“我只是想看看熱鬧罷了,前些日子不是說那些工坊主太跳了么,我這便扶持一支勢力,讓你可以衡制他們,該怎么做,不需要我教了吧”
崔曜不由笑道“當然,只是讓主上費心,是我無能了,主上,這些年,我也拜讀了您許多大作,有些困惑,你真的覺得,該放下部分的權利,交給那些普通人么”
他這些年,也主持過幾次政策變動,但一人一票的辦法,不但效率不高,還時常扯動后腿,那些普通人,看不到長遠之利,遠不如一言一堂的帝王來得迅捷快速,所以,對賀歡小報上的許多的內容,他是覺得不合時宜的。
蕭君澤果斷道“不該”
崔曜怔了怔,一時忘記該怎么說下去。
蕭君澤解釋道“我現在,只是給他們一個方向,我不會主動給他們下放權利,該得到什么權利,都需要他們自己去爭取,我能給的,也就能收回來,那并不是屬于他們的,只有
他們自己得來的,用血換來的,才是他們自己的。”
該是他們,那就改變不了,如今讀書識字的人太少,想要教育,最好的辦法便是舉一個他們能看明白的例子,至于那些細致的理解,是給聰明人去讀的。
崔曜若有所思,過了數息,才小心地問道主上,你是不是在用賀歡,玩一種很危險的試驗”
“這怎么能叫試驗呢”蕭君澤不滿極了,“我這分明是要對他給予厚望,再說了,我手上能用的人就那么幾個,不對他抱以厚望,難道要對你,或者讓你弟弟試試么”
崔曜連連擺手“主上誤會了,我弟弟那么蠢哪擔的起您的重任呢我就是有點擔心您做起事來,沒輕沒重的,怕把那賀歡給嚇到了。”
蕭君澤不悅地看他一眼“你在教我做事”
崔曜低下頭“我哪敢”
“好了,”蕭君澤揮揮手,“你懂我的意思就成,你心思縝密,襄陽的事情,按計劃做下去便可,我要的,也只是個范例罷了。”
崔曜點頭應是,他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了“臣告退。”
蕭君澤點點頭,目送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