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卻認真地鎖定了麒凱。
就這勁兒,誰能看不出來呢
唉,反正他不尷尬,都是我在尷尬。
麒凱是個好孩子,不拆穿他,徑自說了起來。
“祭司殿大弟子麒風是麒鈴鈴的兄長,此次麒鈴鈴發狂傷人,雖起因看似是那二人意圖不軌,然則麒風認為以其妹性情而言,這反應實屬過激了。”
“他再三詢問緣由,麒鈴鈴都不肯說,他擔憂之下求助于我,我念在他手足情切,破例為他推演,卻不料在無意中發現麒鈴鈴竟來自另一方天地。”
我頓時精神一凜,耳朵悄然豎起來。
麒凱卻不往下說了,他緩緩地看向我,目光深邃。
“”
我精神分裂啦好不好,哪兒哪兒都有我
今天不但沒能說破樓起笙的身世秘密,還要把于彥這個秘密給大白于天下是嗎,隨便吧,愛咋咋,擺爛jg
要擱以前我可能會因為于彥太慘了不堪回首而不敢回首,可沉浸式回顧槐玉這一世的記憶后,我已經破罐子破摔了。
但是認真來說,這種心態的出現并不奇怪,甚至非常自然。
于彥確實也慘,各有各的慘,這沒啥好比的,側重點不同,可如果非要比較的話,槐玉所處的背景太宏大了,有種“史詩”波瀾壯闊那意思。
而且于彥那段兒已經過去十幾年快二十年了,再如何耿耿于懷,也只是在記憶里反復咀嚼罷了,水分全無,剩下都是一堆干巴巴的渣滓。
槐玉那段兒卻就在不久前親身再體驗了一回。
我于是平靜地迎上麒凱的眼睛,不躲不慌,等著他說出來。
他卻沒有如我所想這么做,只道“麒鈴鈴前世也曾遇到過對她圖謀不軌的男子,對方雖未最終得逞,卻為此惱羞成怒加害于她,致使她原本大好前途生生折斷,從此一蹶不振,直至郁郁而終。”
“”
“這是她至今未解的心結。”麒凱無聲地嘆了口氣,道,“若要解開她的心結并不容易,須得去地府借到輪回境,使她得以逆轉時空回到當時,方有機會改變她那一世的命途,解開她心中的郁結。但地府必然不會應允。我只能讓麒風多勸說她放下,如此而已。”
麒凱說者無心,我不動聲色地瞥了眼樓起笙四平八穩的樣子,估計他那腦子里在這一刻大約是已經閃過了一百種勇闖地府搶輪回境的法子
新地圖是地府嗎
我想拒絕,我怕鬼。
但是話說回來,真的可以逆轉時空回到現代嗎
麒鈴鈴上一世所處的現代和于彥的是一個位面嗎那那我豈不是有機會見到當時的自己
唉,其實沒什么好見的啦。
只是,忽然想起了那一世的母親。于彥病逝后,也不知她怎么樣了。自然是希望她好,卻直覺這可能性不大。
若是可以若是可以,別的都且不說,至少我把她養老的事兒打點好。
那時于彥也認真謀劃過,但拖著病軀著實心有余而力不足,就算勉強集中了精神思考,想太多也都是虛的,客觀條件實在困苦。
說一千道一萬,最終還是要回到錢上面來,而于彥哪兒來錢啊,現搶都身體條件不允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