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又不是買斷制的大結局。
“我想”阿貝多似乎在斟酌用詞,“我想知道,對你來說我是什么”
他是什么
阿貝多是什么
我陷入了思考。
你是我曾經喜歡的一個自機角色這種話,我可說不出來。
太冰冷了,冷到我這樣一個被拋入異世界的靈魂都感到賽博世界無機質的冰冷。這樣不也否定了如今的我自己嗎
可是望著那雙被創造出來的澄碧眼眸,面對執著真相的求知者之疑問,敷衍和欺騙的話我也難說出口。
這樣吧。
我輕輕碰了碰阿貝多那比蝶翼纖長的睫羽,如此告訴他
“你是故事書里的小王子。獨一無二的小王子。”
“原來是故事書嗎”小王子的眼睫垂下。
指尖碰觸到的地方很癢,我縮回手指,卻被意外地握住手背,按著貼在他的臉側。
“那對你而言是真實的嗎”
“當然是,我自己就在這里,不會騙你。”是不是我說的還不夠委婉,阿貝多老師看起來情緒有些低落。“故事書只是一個比喻,無需介懷。”
“也許是一個很好的比喻。”阿貝多帶著我的手,從臉側、唇畔、下巴一路到頸項中央的印記處。
“既然你讀過我的故事,為什么還覺得我是獨一無二的”
“既然你知道冰騙騙花,那一定也知道一號、二號印記可以偽造,不能作為確認的終點。也許從雪山走出的我,不是原來的我呢”
“喬爾,還有他的父親”我從回憶里摘出這個名字。
“看來你知道的比我想象中更多。之前我的推測是你可以觀測到旅行者所知的事情。”阿貝多握著我的手頓了頓。
“不,你很敏銳,猜測和實際八九不離十。你問我的問題,也并不在我能觀測到的范圍內。我的答案也不過是作為觀眾的推理而已。”
“抱歉,這推理并不是從你本身出發的。我雖然認識你,但了解的也許沒有你希求的深刻。”
“我明白。畢竟故事書很精彩,讀者不會把目光只停留在小王子一個人的身上。”
阿貝多似乎笑了笑,拉著我一起坐起來。
但我似乎還沉浸在問題的憂慮中
“我的世界有一種沼澤人悖論,是說一個人在沼澤地被雷劈死的瞬間,誕生了一位和他原來長相、記憶一模一樣的生物,由此接替他正常的生活。”
“所以對于和他一起生活的家人來說,他還是原來的他嗎可是那個人的確實在那天的雷電中變為灰燼了我對這個假說的感情很復雜,雖不能等同你提出的情況,也暫恕我無法回答。”
畢竟我也是那個接替了別人身體記憶繼續生活的人,只是沒有回歸原身從前的軌跡罷了。
“看來話題似乎被我帶得有些沉重。”阿貝多帶著歉意安慰還沒回神的我。
我帶著些迷茫看向他
“剛剛夢中的我一直閉著眼睛。你覺得那是沉睡還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