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倏爾發展成這樣的。
眼前的一切過于戲劇化,讓人恍惚以為身處某一幕舞臺劇的表演現場,而不是璃月某處僻靜的私人碼頭。
讓我們把時間稍微往前撥一撥什么不能往前撥
好吧,那我們進入回憶。
今天是飛云商會某條商船預備啟航去稻妻的日子,也是我和行秋打好招呼準備蹭船進行一個跨國漂移的日子。
給流哥寄去的信還是沒有回音。
我反省著隨信寄去請他嘗鮮的幾包茶葉,都是親自沖泡品嘗過的呀,絕對夠清夠苦夠余韻悠長,是散慣常愛喝的口味沒錯。
早知去年冬就也學鐘離先生,去掃點梅花瓣尖的雪封存起來,如今連沏茶用的梅花雪水一并給貓貓寄過去,是不是顯得咱更有誠意
須彌太熱,要不再給散寶訂個小冰箱放宿舍
打住。我們阿帽公主可不是會因為這二兩“小恩小惠”就動容的人。
既然不回這封告知出行計劃的信,那意思不言而喻,他這個時間點并不打算回稻妻。
都說計劃趕不上變化,這趟出行本來只是準備去拜訪一趟八重堂,看能不能找到為編輯幫我牽線搭橋聯系到合適的作者雙方商定一下小說宣傳的合作事宜;但交代完店內事宜看代理店長把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條,突然覺得,這也是一個蜜雪冰冰去稻妻發展的好契機。
稻妻本地日常可見在售的團子牛奶,說明已經有了奶茶的受眾人群基礎,這趟去跑完八重堂,還是多在那邊待一些時日,四處逛逛打探打探,再開新店不是夢
不管是不是夢,物質基礎還是要打牢的,店里的盈余是一部分,該省的還是要省
既然有段日子不會回來我猶豫了兩天,最終還是去找快刀陳談退租事宜了。
一樓庫房還剩一些材料,我找好人手幫忙運到店里去;二樓的臥房里要緊的大物件不多,流哥用七彩陽光咪咪豬大玩偶給我改的沙發,被我連夜扛著走傳送錨點送回了快樂老家蒙德的房子里安置妥當。
收拾好隨身行李,我把鑰匙還給了快刀陳,去隔壁萬民堂赴俺的送別宴。
這頓飯的時機其實不大湊巧古華派中有事行秋需要趕過去一趟,重云剛剛接到一個除妖的訂單要兼程去往輕策莊,香菱得留在店里幫忙顛勺傳菜種種牽絆下,三小只還是撥冗與我湊足了這短暫的一頓飯的時光。
菜做得不辣,香菱貼心地表示“害怕你待會坐船會肚子不是舒服。不過放心,各種口味的罐罐的辣椒醬我都給你準備好啦”
于是乎我的行李又多了幾兩愛的分量。
重云從袖子里抽出了一沓符紙“聽說稻妻也會有妖怪出沒,這些你隨身帶上都是我提前畫好施過除妖術法的,可以直接用。”
璃月的符也能除稻妻的妖嗎不太確定提瓦特的妖啊鬼啊有沒有地域管轄規定,有機會試試
我連連稱奇地接過“好好好,謝謝重云萬一真遇到,我就抽幾張就往它們腦門上貼”
呃,就是不知道妖怪有沒有腦門。
行秋少爺這次出乎意料的實在,居然直接掏出了兩枚金閃閃的大面值摩拉,慷慨地交到了我的手上
我被幸福摩拉砸暈jg
吃完飯就此暫別,大家擊了擊掌,干脆地各赴其程。
我一路走過吃虎巖、緋云坡走過熟悉的街巷離別的愁緒沒有想象中纏人,反而因為帶著友人的愛與祝福,踏上前路的步伐也更輕快了。
飛云商會這個私人碼頭修的偏僻些,為的就是不用跟其他來來往往的大宗商船搶位置搶起航道;眼見行人越來越少,便知道離約定的上船位置就不遠了。
流哥真不來了嗎不來我可真走了吖說不定下次見是我已經在稻妻辦完事、直接殺去須彌找他啦
正這么想著,往肩上提一提行李包袱,身后卻突然傳來一聲悶響,伴著人痛苦的悶哼。
情況不對
我警惕地回過頭做出防御姿勢,卻見一個愚人眾的債務處理人受傷了摔在地上,似乎身下洇出了些許暗紅的血漬。
而他身后,是慢慢走過來的散兵。
許久不叫他散兵大人,此刻見他漫不經心卻又危險的姿態,讓人不由想起他還是斯卡拉姆齊的時候。
散兵踩在那個倒在地上愚人眾的肩頭,隨意拍拍手掌,明明不曾沾染灰塵。
他對我道本來想送走你之后再處理他的。”
我反應了一會兒,哦,原來貓貓收到信了,不想去稻妻但可以來送我一程。
那他腳底下的那個是難道我被愚人眾跟蹤了為什么我有什么行動招惹到他們了嗎
我心中閃過一連串的思緒與疑問。
散兵沒再管那個人,向我走來的時候,卻突然被丟在身后的人一把扯住了腳踝。
那個人說“快走。”
“豐雪小姐快走。”
嘴里包著血,聲音也虛弱且含混。
但我還是認出來了。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