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一天。
他做了無數次的噩夢場景會映照進現實。
紀恂會和別的哨兵結合,而自己被徹底剝離出紀恂的生命。
那還有意義嗎
戰斗,還有活著。還有什么意義嗎
他三歲就認識了紀恂,那時候的紀恂還只小小的一團,粘人,吵鬧,卻很討喜。父親和爸爸搬完家后就忙于工作,幾乎天天不這家,而他每天要做的事,就是等著對面的弟弟過來找自己。
從帶幼稚的畫本,到后面帶寫不來的功課,再到后面只興沖沖的跑過來玩老虎或者喊自己去吃飯。
紀恂填滿了他過去十年的人生。
一筆一劃,每一個色彩。
他記得紀恂每次看到蟲子都會崩潰的求救叫他去抓,記得捉蝌蚪時兩人雙雙摔進池塘最后被紀伯父撈出來拎回家,記得為了給紀恂摘棗子一次次從棗樹摔下來的疼痛,也記得紀恂從兜里翻出來一把亮晶晶糖果說都給行行哥哥的甜。
紀恂睡在他的臥室,穿他的衣服。
他去紀
恂家蹭吃蹭喝,過暑期過寒假。
他看著紀恂從喊行行哥哥的年紀漸漸長大到喊行哥的年紀,再到喊傅書行的年紀,然后要遠走。
均配型。可以匹配所有哨兵。
天底下哪有這樣夢寐難求的好事。
這究竟是新的機會,還是更可怕沒有任何退路的陷阱
傅書行曾經也滿懷希望地迫切地嘗試著爭過一次,可現實除了給與他沉重的打擊和痛苦以外,沒有留下任何。
希望變成絕望,他從天堂墜進地獄。
趙展磊問,你不看名單嗎
匹配向導的名單上一定也有紀恂。
可是,如果所有的哨兵匹配向導里都有紀恂,只有他沒有。
那是多么殘酷,慘痛的一件事
傅書行心里洶涌的難過的情緒讓他眼睛都覺得酸脹疼痛,他閉上眼,卻有艱澀從喉嚨里溢出來。
就像兩年前,他決定來軍校,離開紀恂。
原來痛苦不會消失。
它歷久彌新。
也許只有生命畫上句號,痛苦才到終點。
紀恂跟趙展磊和傅書行都不一樣,他一進宿舍,就先對幾位不講義氣的室友一通指責。陸寶自知有罪,立刻下床給他捶背,蘇小維也來給紀恂捏手臂。
司晨看兩個狗腿得很到位,就給紀恂倒了一杯茶,“消消氣。”
“消不了”紀恂接過來噸噸喝下一整杯,然后拿著茶杯說“知道我下午經歷了什么樣的修羅場嗎”
三雙眼睛齊刷刷八卦看來,“什么樣的”
“差點,差一點點就打起來了”
三人大失所望“啊,沒打起來啊”
紀恂“”
紀恂很不可思議,“你們能不能盼我點好他們幾個可都是高級哨兵真打起來,那場面我吃得消”
陸寶問“所以傅學長最后來了嗎”
紀恂“你還就只關心八卦”
陸寶說“你這不是好好的一根頭發都沒掉嘛。”
蘇小維一邊給紀恂捏胳膊一邊分析說“如果只是趙學長和范學長兩個,恂恂不會說幾個高級哨兵,但傅學長跟趙學長范學長關系那么好,沒事也壓根不用擔心大家。所以,真相只有”分析到這,蘇小維眼睛“唰”亮了起來,激動地看向紀恂“是不是柏喚辰弟弟也來了”
紀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