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房間里只有你和我兩個人,船上很安全,你現在的狀況,也不能輕易下船,否則會引起其他癥狀。至于許渺,”云湛說,“他等會就來了。”
“這是葡萄糖水,喝一點可以補充體力,你有點發燒,困了就睡一覺。”
云湛的聲音很平靜,但話中卻帶著一股令時啟忍不住想縮進被子里的強大氣勢。
云湛,生氣了嗎
時啟一動也不敢動,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水,溫熱的,甜度適中的糖水,有效緩解了時啟快要冒煙的喉嚨。
時啟并看不到,云湛始終看著他,深深地蹙起了眉,那張俊美的臉上,現出了一抹無可奈何的表情。
時啟實在有些口渴,但他只喝了小半杯水,云湛便將吸管收回去,不讓他喝了。時啟抿了抿唇,有點委屈。
過了幾分鐘,時啟又忍不住問“學長,阿渺來了嗎”
“沒有。”云湛的語氣有些冰冷,他轉身,開門的聲音響起,隨后又關上。
這下房間里沒人了。
然而時啟的腦海中,卻總是浮現出一些危險的聯想,倘若他們并沒有搜查船上全部的房間,有漏網之魚呢會不會沖進來劫持他,或者直接殺了他
或者在船上的某個角落,已經有個狙擊手盯上他了,只待隨時開槍,取走他的小命。
如果文森特沒死呢他從海里又回到了船上,準備給他一槍
不行,不能再想了這是被害妄想癥犯了,實際上他現在很安全,他得相信云湛,可在潛意識里,時啟依然覺得,只有在許渺身邊才能安全。
時啟裹緊自己的小被子,瑟瑟發抖。
想許渺,想見他,這里太危險了這個想法在心中盤旋纏繞,化為一顆種子,不能再坐以待斃了,太危險了時啟咬咬牙,撐著起身,打算拔掉針頭,自己去找許渺。
然而時啟正要這么做,便聽到門開的“嘎吱”一聲。
時啟的手剛放在針頭上。
“是阿渺嗎”時啟警惕地問,身體忍不住往后縮。
然而那人并沒有回答他,只一步一步朝他走來,每一步都像是一個危險的信號也許這正是船上的漏網之魚,來殺他的
那一瞬間,時啟心中警鈴大作,倘若有個儀器表能夠探測到他內心的情緒,害怕值恐怕已經爆表了,他手指哆嗦著,當即把針頭拔了,然后只想奪命狂奔,離開這個令人害怕的地方,然而下一刻,那人便來到他的面前,時啟當即想要大喊“救命啊”。
他想求救,然而那人卻并不給他機會,當即按住他的肩膀,將他按在身后的墻上,那一瞬間,無比冰冷的氣息傳來。
我要死了嗎
時啟“救”
下一刻,他的唇被狠狠地堵住了,冰涼而柔軟的唇瓣咬在他的唇上,時啟感覺到一絲疼痛,然而隨后,那人便親了進來,完全不給時啟反應的機會,這個吻十分果決利落,長驅直入,包裹著一絲幾不可聞的怒意。
時啟簡直被這一動作深深鎮住了。
時啟的肩膀被他按得生疼,很快反應過來,下意識要掙扎。然而那人并不給他掙扎的空間,唇輾轉深入,吮吸他的舌頭,同時控制住時啟的手腕,令他無法起身。
“唔”
時啟用力想要側過頭,這個人的力道卻大得恐怖,時啟只得換個辦法,惱怒地想要咬他一口,可完全找不到機會,時啟并沒有什么親吻的經驗,折騰起來只是讓自己顯得更手足無措起來。
灼熱的氣息幾乎要將時啟燒著,云湛沒有戴手套,他的手指修長有力,牢牢地按住時啟不安分的手,將他扣在墻上。
這是一個非常強勢,不容拒絕的姿勢。
時啟只能承受著,反抗不得。
這是一個漫長的吻,直到時啟頭暈眼花,不再掙扎,眼睛里都泛起濕意,那人才退出來。身上有一種濃重的消毒水的味道,同時混合著一種宛若冰山冷冽的大雪氣息,在空氣中變成了輕盈的分子,落在時啟的皮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