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覺頓時噤聲,連忙把水遞到他唇邊,但他從來沒給人喂過水,這方面的經驗幾乎為零,時啟吃了藥,喝了一點,把杯子推開,厲覺一時不差,水晃出來些,濺到時啟的胸前。
“”時啟見厲覺恨不得給自己一榔頭,咬牙切齒的表情,卻突然覺得很好笑,恢復了些精神,“又不是多大點事,你也不用這么自責。我睡衣在衣柜里,你應該知道吧。”
厲覺忙不迭給時啟找睡衣,免得濕趴趴的難受,一陣兵荒馬亂后,總算給時啟換好了衣服。
雖然這期間,不小心看到時啟白皙纖瘦的脊背,以及修長柔韌的大腿,但厲覺的表情始終很嚴肅,仿佛并不是在換衣服,而是在做一項人類偉大事業。
時啟心想難得見厲覺這么正經嚴肅,正想逗他玩,忽地一愣。
“厲覺,你”
厲覺仍然保持著那副認真嚴肅的表情“怎么”
“你流鼻血了。”時啟狐疑地說,“你上火了”
厲覺表情一僵。
明明都是淋雨,一個人著涼,一個人上火,待遇簡直是天差地別。
之后,時啟又埋在被子里睡得昏天黑地,厲覺則也勉強窩在他床上,義正言辭要時刻看著他,免得再燒起來沒人發現。
時啟再次醒來,是餓醒的,他睜開眼睛,屋里一
片漆黑,他身上一身汗,趴在厲覺的身上睡,被子則蓋在他的背上。
厲覺胸口一起一伏,呼吸平穩,似乎也睡著了。
兩人緊緊貼在一起,厲覺的衣服睡得亂七八糟,胸膛半敞著,比他還要熱。時啟覺得有點奇怪,但厲覺一向體溫都比較高,便也沒怎么在意。
時啟感覺精神好多了,他看了眼面板,上面的字樣是健康。
燒退了。
現在是晚上九點鐘,食堂早已關門。
厲覺應該也沒吃晚飯吧。
黯淡的光線自厲覺深刻的眉骨和鼻梁線劃過,他平日里總是一副兇狠表情,睡著了倒是人畜無害,還挺帥。
時啟先下床,去浴室洗了個澡,沖掉了一身的疲憊,他隱約記得,在自己發燒的時候,有另一個來過,但怎么也不記得是誰了。
不過許渺給他打過電話,也許是他呢。
時啟從浴室出來,厲覺放在桌上的手機在震,時啟看了眼,對床上人喊“厲覺起床啦,張明找你”
“嗯嗯”厲覺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只覺得腦袋嗡嗡,頭痛欲裂,整個人像是被架在火上烤,時啟喊他的聲音像是隔著一層膜,隱隱約約,聽不清楚。
厲覺下了床,時啟一開始沒覺出奇怪,直到厲覺接了手機“嗯嗯嗯”
說話聲音越來越低,最后頭一垂,手機哐當掉在地上。厲覺整個人都往地上栽。
時啟嚇了一跳,趕緊把即將頭著地摔成智障的厲覺扶正“你怎么了”
時啟剛洗過澡,渾身都散發著一種非常清新的果香味,厲覺瞇著眼睛盯著他看,看得時啟心里有點發毛,厲覺才擰著眉毛,一臉痛苦,說“熱。”
“啊”時啟傻眼,“你不會被我傳染了吧。”
“什么”厲覺抬頭,眼神呆滯。
時啟“”
正好體溫計還在,時啟給厲覺用了,厲覺嘴里念叨著什么,時啟一頓“好好好是是是”把人糊弄過去,先把人弄上了床。
時啟懷疑,厲覺生病很可能是因為在雨里奔跑,又不穿衣服,后來厲覺出去買藥,好像也就穿了件薄薄的t恤,全仗著自己身體素質好,沒想到還是中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