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啦。”時啟并不打算告訴莊臻,夏蔚空對他的種種控訴,他直覺學長不是那樣的人,“早上修理工來修了水管,不過說墻紙和地面都要重新裝修。”
莊臻似乎并不意外“我知道了。”他頓了頓,道,“你的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時啟“還沒搞完,明天還得繼續去辦。”
“不急,你慢慢來。”莊臻到衛生間洗了手,水流落在手指一小段焦黑的傷口上,有些刺痛感。
莊臻走出來,坐在距離時啟不遠的沙發上,似乎也想看會電視。但兩個人就這么默默坐著,彼此之間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尷尬。
“哦對了”時啟瞥到莊臻沒有處理的手指,從自己背包里翻出一枚創可貼,“學長你怎么不處理一下傷口萬一感染了怎么辦”
時啟靠近些許,撕開創可貼“貼上這個就好啦。”
莊臻道“謝謝,我自己來。”
莊臻取過時啟手里的創可貼,并未觸碰到時啟,他微蹙著眉給自己貼上,并且懷疑這并沒什么用。
手指上始終若隱若現的疼痛感,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莊臻一個事實。
他可能不是人了。
但倘若把這件事說出來,恐怕只會嚇到時啟。
莊臻略
微出神,時啟也沒有打擾莊臻,兩人安靜看著電視,直到睡覺的時間。
時啟已經洗過澡了,莊臻平靜道“你先睡,不用等我。”
時啟上次也沒等他,聽到這句話便“哦”
了一聲,權當是和朋友睡一張床,倒也沒有那么不自在了。
莊臻在浴室里等了片刻,也沒見那個聲音再回復他。但他很擔心某個時間,那不知名的東西取代他,對時啟不利。
男人從浴室出來時,時啟還沒睡,他趴在枕頭上,正在看新聞。
“據傳居民下樓扔垃圾時遇到不知名黑影,飛快叼走了手里的垃圾袋,疑似是黑色巨型犬”
看上去很像是黑泥干的,地點也在他家的小區里,目前還沒有有人被襲擊的新聞。時啟把這條視頻發給了夏蔚空。
莊臻站在床邊神情微動,片刻后,直到時啟奇怪地抬眼看了他一眼,莊臻才掀開被子上了床。
昨天晚上他們也只蓋了一床被子,莊臻竟找不出理由去拿第二條被子過來。
時啟還用了和他一樣的沐浴露和洗發水,那味道原本很普通,然而在此刻卻被莫名其妙的情緒發酵,那薄荷的香味無處遁形,變得愈發濃郁明顯了起來。
他習慣睡前再處理一些公務,從床頭拿了平板,卻有些看不進去。時啟玩了會手機,似乎是發現莊臻在辦正事,于是悄悄把音量關了。又過了一會,把手機放下,遲疑地看著莊臻,想說些什么。
莊臻頭也不抬,道“睡吧,晚安。”
“晚安。”時啟鉆進了被子,隨后轉了個身,莊臻將燈光再調暗一度,關上許久未動的表格,看著時啟只露出一個毛茸茸的后腦勺,心中有股奇異的感覺。
倘若自己身體里沒有住著一個邪惡的靈魂,此刻的心情也許會更好一些。
這二天時啟到處跑,而莊臻則是并未和夏蔚空聯系,他看出夏蔚空身份不一般,也許他了解他身體里的東西,但他并未直接告知,而是打算等那聲音出現時,和“它”談談。
但那聲音也再沒有出現過,仿佛只是莊臻的一個錯覺。
然而每到這時,手指上的傷便會提醒他,那并非是錯覺。
拿起那個法杖,他依然會被灼傷。
第二天下午,時啟終于處理完所有事情,但他的身份證還沒有辦法,莊臻似乎知道時啟的想法,道“不必著急。”
時啟撓撓頭,再一次在心里默默贊美好心的學長。
第四日,時啟正常去上班了。
時啟進入全息艙,躺下,登陸游戲,隨后陷入黑暗之中。
系統的提示音一如既往“歡迎回來。”
時啟仍然呆在系統空間里一籌莫展,這幾天他也想過該怎么辦,但又不好意思去麻煩莊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