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冒出來第五個人的名字,令賀隨感覺到了巨大的危機感,時啟到底還有幾個好哥哥他也不清楚。
白尋從果盤里拿了一串酸甜的葡萄“你吃點水果,可能會好點。”
時啟含著葡萄,裹著江允的外套,揉了揉眼睛,有點不好意思。
但大家都以為他生病了,時啟也不好說自己沒事,只得默默應了這個誤會,畢竟他現在的確有些不舒服,醉呼呼的,這個情況下,難保他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來。
最好就是什么都不說。
可時啟有太多想問的了。
他想問白尋為什么變成了現在這樣,四年過去,白尋竟然還在為那件事情耿耿于懷,他受到的傷害誰也無法彌補。
他想問賀隨,既然當初看到了他的地址,為什么不來找他,又為什么在長大之后四處尋找他。
他還想問陸斂
陸斂肯定還沒有記起來他的事情,他的記憶甚至停留在他還沒進入最開始世界之前的時候了,他一點都沒想起來,他們曾經一起過圣誕節,一起和賀隨玩,一起滑雪。
現在還得被迫和他結婚,陸斂現在的心情,也一定很難受吧。
江允牽著時啟的手,他的手寬大干燥,將時啟的手扣住時,似乎從指縫中迸發出一團火苗,自血液中流淌,竄至四肢百骸,激起融融暖意。
時啟腳步有些踉蹌,江允便慢下速度等他。
外面的空氣有些潮濕,時啟感覺頭腦清醒些了,然而江允依舊走得很慢很慢,他的側臉冷淡雋秀,然而他的手腕,卻一直戴著那串紅繩。
而他的紅繩呢
“你把紅繩還我。”時啟想把手拉開,和江允說些什么。
江允卻更用力地扣住了他的手,并不會讓時啟感到疼,卻無法輕易掙脫。他轉過頭,看著時啟,眼睛一掃他,突然開口道“日記的密碼”
“還沒分出勝負呢,”時啟悶悶道,“你不要告訴我。”
他知道密碼是什么。
也知道里面的內容。
只是不知道,江允為什么要把這本日記還給他,是因為,當時他已經決定放手了嗎
回到屋子里,時啟躺在床上,看江允忙東忙西,明明不是他的宿舍,他卻自如地像個主人一般,陸斂取來溫度計,讓時啟含著,時啟的眼睛很黑很亮,此刻卻像是籠罩了一層霧氣,如泛著潮的春江水,好看極了。
那藥有催眠的效果,時啟很快困了,于是側躺著,閉上眼睛,迷迷糊糊之間,聽到江允和陸斂低聲聊著什么,旋即,他的枕頭底下似乎被人放了個什么東西。
時啟本想看一眼,
但他實在太困了,
心里浮動著念頭,便睡了過去。
他還沒想好,自己要不要把恢復記憶的事情說出來。
可恢復記憶總該有個契機吧譬如突然撞到地上,或者受刺激之類的,突然就恢復記憶,好像有些奇怪。
時啟決定繼續假裝不知道。
第二日,時啟摸了摸枕頭下,發現是一個小手電筒,他總是忘記準備。
是江允修好的那只手電筒。
昨天休息后,大家又恢復了平時的練習,時啟因為太久沒練,動作都快忘光了,幸好有系統提醒,加上他勤學苦練,很快把進度追了上來。
吃午飯的時候,白尋又來和時啟一起吃飯了。
這次江允沒跟上來,他似乎有個廣告要拍,上午都不在練習室里。
大家都故作忘記了昨天的尷尬,你不記得我有未婚夫,我不記得你說穿女裝,他不記得我提起了學長,大家維持著表面上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