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自己沒意識到,并且還加上了諸多借口,可黑澤陣看得很清楚,他想保護那個孩子。
因為只有特奧多羅把鹿島一二三當作平等的個體,也只有特奧多羅會反復重復你沒必要成為我。
“敢和我賭嗎”黑澤陣問。
“賭什么”
“在特奧多羅死的時候,你會哭得很丑。”
“哈哈哈,那你可完蛋了籌碼呢”
“隨便你。”
“你這個人還真是”鹿島一二三沉默半晌,最后說,“別盼著他死,阿陣。他為什么不能好好活著,人類會因為想要活著而變得無所不能。”
黑澤陣似乎笑了聲。
“你不是人,一二三,忘了這一點的話,你會比特奧多羅死得更快。”
鹿島一二三聽了,虛心接受了他的建議。
然后連夜上演了一場「123的恥辱之戰20」。
事情的轉機是在半年后。
烏默它似乎是有了劃時代的進展,這也讓琴酒的行為越來越肆無忌憚了。
同時,阿爾加貝諾收到了西西里其他家族的強硬攻訐,無數本應心照不宣的罪證被擺到了大法官的家門口。
持續升溫的水面,終于沸騰了起來。
鹿島一二三不知道扛下了多少次的追殺,明里暗里都有,如果不是黑澤陣和他都像兩個瘋子一樣豁出一切,「特奧多羅」可能早就死了無數次。
特奧多羅當然也意識到了什么,他雖然不像其他兩個家伙那樣黑心腸,但卻是非常敏銳的。
這個弱不禁風的小少爺破天荒地高效完成了一項決定。
他私下做好了鹿島一二三的身份證明,買了去英格蘭東薩塞克斯郡伊斯特本的票,還找好了能偷渡的可靠幫手。
說起來還很荒謬,
特奧多羅第一次展露afia當家的鐵血手腕,
是在他想保護某個人的時候。
這件事很快就被黑澤陣知道了。
他沒有阻止,只是把這件事告訴了鹿島一二三。
鹿島一二三沉思片刻,在三天后,如出一轍地將名為「宮村秋彰」的,和屬于宮村秋彰的逃亡票據擺到了特奧多羅面前。
特奧多羅說不出話來。
“你從小就沒有離開過這里,在同齡人嬉戲打鬧的時候,病床才是你的歸屬。”
鹿島一二三摸著他的腦袋,就像是對著鏡子里的自己一般。
“你清楚他們做了什么,每次閉上眼,你的眼前都會浮現出那些孩子的模樣,他們在無聲的質問你,你憑什么。”
特奧多羅開始發抖。
“沒有憑什么。”鹿島一二三是不怎么笑的,但此刻真心實意地擺出了笑容,說,“如果有人得為此負責,那為什么不能是我。”
“你不能”
“我可以。”「人造人」說,“你說得其實沒錯,我不是因為你而誕生的。可阿陣說得也沒錯,我是為了你才選擇留下來你一直希望我能決定自己的人生,那么現在就是了,我正在這樣做。”
以前沒有選擇的是鹿島一二三,而當他們的立場對調太久之后,沒有選擇的人變成了特奧多羅。
這個被鹿島一二三和黑澤陣共同評價為「西西里最純潔的淤泥」的小少爺,在離開西西里前給他的兩個朋友都送了一樣東西。
鹿島一二三收到的是一本書,弗吉尼亞伍爾芙的到燈塔去,書中有一張紙條我會一直在燈塔等你來。
黑澤陣收到的則是一句話。
“如果可以,能否請求你,阿陣,為一二三獻上一丁點微不足道的忠誠”
黑澤陣沒有給到回應,但他沒有再絕對的作壁上觀,而是為鹿島一二三偷運出特奧多羅這件事出了點力。
事變來勢洶洶。
特奧多羅的生命體征被sb記錄著,心跳和血氧都在時刻更新。鹿島一二三向來不會祈禱,但此刻,他的確不斷地在心里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