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文昌君”
果然如此,眾人心下又是一沉。
文昌亦有文運昌隆之意,乃傳聞中管理士人讀書中舉、當官食祿的神明之一,結合那些死去的應試學子,答案已然昭然若揭了。
“何里坉這些年,每逢應考之際,可曾有少女無故離世”
“這”
被傳喚而來的楊縣令緊縮著腦袋,俊秀的眉眼間滿是惶恐,一席半新不舊的石青色長衫衣擺處滿是用力出的折痕
“回殿殿下,奴才也是去歲三月方才來到此處,緊接著便是洪難洶洶,期間衙內還曾走過一次水,大部分卷宗因此燒毀”
“奴才實在不知道啊”
“這不知道,那不知道,你這一方父母官干什么吃的”下首座,胤禟實在忍不住著惱道。
楊承安死死低著頭。
出乎意料地,胤礽并未動怒,只深深地看了對方一眼,轉而對自家汗阿瑪頷首示意了一番,方才開口道
“傳令下去,縣衙中,所有同何氏宗族有關之人盡數收押。”
“殿下有令,奴才自是萬死不辭。”微怔了片刻,楊承安仍是那般瑟縮的模樣,說話卻莫名有力了幾分。
“至于村里,一事不勞二主,有勞額勒赫將軍再去走一遭了”
“二哥怎么知道這縣衙之內,有何氏一族的人手在”回去的路上,胤禟忙不迭地開口道。
“是因為之前楊縣令口中的走水一事吧”胤禛摩擦著下巴若有所思道“時間未免過于巧合了,那楊承安雖膽子小了些,可觀這縣里百姓的生計,對方能力還是有幾分的。”
“初初上任便發生了這種事,難保不是有人想要掩蓋什么。何況衙門雖算不得守衛森嚴,但若要縱火,還是內部人員可能性大些”
“這樣啊可方才太子二哥好似已經萬分篤定地樣子”穿過簾門,不大的庭院內,稀稀松松的淺藍色小花瞧著倒有幾分野趣。胤礽伸手撥過一支自墻頭探來的紅梅
“其實不難理解,一個新發起尚不足十余年的宗族,若要盡快掌握此地話語權,當地衙門無疑是最快也是最有效的途徑。再者楊大人初至不久尚可以說未尋到端倪,那上一人縣令呢
“總不至眼瞎心盲了十多年吧”
況且不知想到什么,胤礽眉間閃過一絲輕悵。兩小只不明所以,只在心里佩服不已,不愧是二哥,什么都瞞不過對方。
正午時分,胤礽甫一回來便聞到一股撲面而來的醇香之氣,絲絲縷縷勾地人口舌生津。饒是胤礽這等用過無數山珍海味之人,這會兒都不由期待了幾分
“怎么,桂嬤嬤這幾日又開始鼓搗新菜式”從一旁宮侍手中接過素帕,胤礽邊拭手邊道。
“殿下這回可猜錯了”廳內,正擺弄著碗碟的汀蘭噗嗤一笑“這可是楊老夫人的手藝,方才特意教人送來的,用的還是本地特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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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清鱸魚,
據說最是鮮美不過。”